“莺儿呀……”许梁拖着长音叫道。
戴莺莺驾了马车,一起无话地进了南昌城。许梁下了马车,叮咛戴莺莺将马车存放在旅店里,带了戴莺莺在南昌城里七拐八拐,垂垂走到了城西边。
待戴莺莺神采规复普通,许梁不知从那里竟然摸出柄纸扇来,纸扇在手中唰地一展,用自认最为文雅的体例轻扇几下,摆出大族公子的步型,高抬脚,轻落步,一步三摇,直直地朝敞开的营门走去。
戴莺莺又要回绝,忽看清了手中的一百两银票,捏了捏,这才勉勉强强地点头道:“那好吧,不过说好,只是临时!”
许梁为之气结,愤而一甩袍裾,拂袖道:“你别忘了承诺庇护本官一个月,若本官在这一个月内出了不测,任务全在于你庇护不周!爱去不去!”说完,气冲冲地上了马车,拉下车帘。
“走吧。”戴莺莺神情地一笑,一马抢先走在前面。
戴莺莺一撇嘴,单手提了她那柄朴刀,一扭身就朝大门走。
“那是天然。”许梁松了气,又看向她手里的朴刀,道:“这刀你也不能带,得藏起来。”
许梁气道:“你见过哪家的丫环会随身抱着把这么大的刀的?”
“甭跟我讲这些没用的,我只晓得,这都第八天了,你还一点动静都没有!”黄子仁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呼呼地叫道,“办不成,你得赔我七千两银子!”
“你如何还在这里?”
戴莺莺已经傻眼了,她伸手捏了捏柔滑的面庞,没甚么感受,再用力一捏。
又过了三天,黄子仁气冲冲地跑来诘责许梁。
许梁轻叹一声,解释道:“本官此去是私家拜访,带侍卫就太招摇了。”
戴莺莺不由愣住脚步,转头吃惊地看向许梁。
许梁浅笑着伸谢,待那小校进了营门,许梁唰地直起腰身,伸展纸扇,又风采翩翩地轻摇起来。
戴莺莺都看呆了,不明白许梁摆出这个步地做甚么。
目睹周边民房希少,行人未几,戴莺莺不由问道:“许大人,我们来这里做甚么?”
但是许梁出来见了两排衣甲光鲜,神情实足的侍卫队,倒是泼了盆冷水。
戴莺莺柳眉一挑,点头道:“刚本女人可听许大人说了,不带侍卫去,那么本女人就没这个任务陪许大人你去了。”
“哼,”黄子仁撇撇嘴,“你最好不是,不然我跟你没完。”
“明天本官不带侍卫去。”
“嘿,我不这么说如何进得来?”许梁道。
戴莺莺一把将刀抱到怀里,决然道:“这是我的宝刀,我爹从小就教诲我,人在刀在,人亡刀也得在!如何能藏刀呢,万一丢了如何办?”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许梁手指着黄子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就拿了你点银子嘛,就冲我急眼!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探听到些端倪了,明天就上南昌府去。”
“冒充也不可。”戴莺莺扭头道。
黄子仁狠狠地瞪着许梁,不甘心肠松了手。
收了黄子仁的七千两银票,许梁又躲到许府里磨蹭了四五天,再来到巡防营营地时,黄子仁看许梁的眼神便有些幽怨。
待两人顺利地进了营门,去往于千户军帐的路上,戴莺莺惊奇地小声问道:“你不是姓许吗?如何成了于千户的侄儿了?”
“呃……那好吧。”戴莺莺朝四周打量眼,眼睛一亮,朝边上急跑几步,一纵身跃上了路边一棵梧桐树,一会儿,她再跳下来时,两手已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