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罗百贯似懂非懂地退了下去,许梁转向葛副使,道:“葛老哥,眼下这事就得劳烦你去跑一趟了。”
“其一,得让上面的人不太想彻查这件事,这得大人您想想体例,在府里和省里乃至都城里多通融通融,争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尽早将这一页翻畴昔。”
“阿谁甚么天狼帮的童俊写的血书也好,供词也罢,呈上去都可以是一面之词,经不起上面查,要想安然脱身,大人你得做两手筹办。”
葛副使顿足,大为烦恼,道:“唉,如果明天我没外出就好了,大人想动谭家两兄弟,另有更加稳妥的体例。既然大人能找到栽赃谭家的证据,那么完整能够禀明县尊,由县尊命令拿人,如许一来,就跟大人您没甚么直接干系了。”
许梁听了,朝葛副使竖起了大拇哥。
“这些都别说了,本官就想晓得你搜出了多少值钱的东西?”许梁打断道。
许梁开端还当真听着,待听了一会,便听不下去了。
不久以后,卖力盘点谭家产业的巡防营最短长的帐房先生罗百贯摇着小纸扇施施然走了出去,身后跟着四名抬了大木箱子的巡防营兵士,进了正堂,兵士将两个大木箱子悄悄地放到一边,见礼退了出去。
许梁不由有些担忧,而便让许梁担忧的是陆县丞的态度。王知县多多极少还跟本身算是一起人,明里暗里多数会照顾着些,阿谁从都城督察院派下来的陆澄源就大不一样了,本身与他没啥友情不说,这些日子斗失势成水火。
“慢着。”葛副使拦住了许梁。
他翻到帐册最后一页,添了添嘴唇,道:“两位大人,折算成现银,一共是八万九千三百两,这还不包含房屋,货色,马车,船只等。”
但是这回许梁自作主张捅了这么个大漏子,一把端了猛虎帮的老巢,杀了谭志成,查封了谭家的统统财产,虽说许梁有呈到王知县面前的那纸血书和童俊的人证,打着清查乱匪的名义,俄然发难,但如何说都是分歧法度的。
“等等!”许梁乐了,瞪着罗百贯骂道:“筷子也算是值钱的?”
昨夜许梁带人发难之时,葛副使刚好外出公干,是以并不清楚详细的过程,今早他一回到巡防营便听人提及了昨夜巡防营的豪举,老头一听脸都白了,驾了马车急仓促地就来见许梁。
“小罗来得恰好,快说说,这都查出了多少东西?”许梁道。
许梁坐在正堂的太师椅上翻来覆去地想了好一会,都想不透陆县丞这么变态的启事。
这么一小我,如果他真是替许梁着想倒也罢了,不然,那此人的心机得有多深?
“好!”许梁大感痛快。他一指罗百贯,叮咛道:“你把那些物件分一分,我们巡防营留一半,余下的拿出五千两现银出来办理干系,其他的,你就登记造册,移交县衙吧。”
“大人,这回您莽撞了呀!”葛副使一进正堂,见上许梁,跺着脚连连叫道。
“哦。”罗百贯听了,连翻过几页,目光必然,出声念叨:“大人,此次我们共搜出黄金九百三十七两,白银三万四千一百六十五两四钱,各色珍珠金饰七十三斤,上好的丝绸三千二百匹,牛羊马狗近千条……”
罗百贯见状,手指尖沾了口唾沫,沾着帐册又翻过了一页,正要接着往下念,葛副使打断道:“小罗啊,细细碎碎的物件你就不要念了,你直接说大抵代价多少钱吧?说得老夫头都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