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总旗没想到这三名黑衣人倒也算硬骨头,受了这么大的痛苦,却一向紧咬牙关,不肯开口说交代幕后主谋。
段总旗不晓得想到了甚么,脸上闪现出一阵淫荡的笑。
老军医看眼世人,又渐渐吞吞隧道:“不过……从三人灭亡的姿式上看,三人都是伸直着身子死的,征状极似受不了酷寒气候,被冻死的!”
亲兵队长听了,喜形于色。段总旗却轻哼了一声。
亲兵队长神采便有些欠都雅。
那名向段总旗递话的锦衣卫校尉朝那马车呸了一口,忿忿然小声骂道:“这姓刘的架子也太他娘的大了吧!小小一个陕西巡抚,竟然也敢对着我们锦衣卫颐指气使!”
黑衣人身上遍体伤痕,奄奄一息,但却没有死。刘巡抚要随行的锦衣卫鞠问出刺杀他的人的来源,锦衣卫便拿出浸淫此道多年的手腕,将三名黑衣人短短三日便折磨得不成人形,但锦衣卫技术高超,即便三人身上看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肉,却一向没死去。
“行了!都别争了!”刘巡抚乌青着神采,沉声喝道,他指着那军医,问道:“你奉告本官,这三人是如何死的?”
新任的陕西巡抚兼平凉知府刘之伦如果拋开他的宦海身份。单安闲貌上看,他该是个极其松散的儒生,约摸四十摆布的年纪,面色刚毅,颚下一丛黑须,目光炯炯,甚少笑容。
“哈哈,”段总旗畅快地轻笑。
此时那边已经围了一群人,见得刘巡抚黑着脸走过来,众兵士让开一条门路。刘巡抚走近前,见三名黑衣人东倒西歪地倒在地上,随军的军医正吃力地翻动三人的尸首,看那生硬程度,该是死去多时了。
刘巡抚暴怒而起,喝问道:“这是如何回事?!”
段总旗听了,神情恨恨地看了眼马车,喉节一动,咽了口唾沫!
此时刘巡抚的步队离着平凉府不敷两日的路程,半途歇息的时候,段总旗打量着新虎帐边上用铁链绑着的三名黑衣人。
老军医看眼刘巡抚,缓缓点头,道:“这个……老夫只会救活人,不会看死人!大人要搞清楚真正的死因,唯有请仵作来验尸!”
刘巡抚摆手道:“本官不听解释!再给你一天半时候,在步队达到平凉府之前,务必问出幕后主谋!”说罢。刘巡抚又迈着外八字,踱了归去,一掀车帘。钻进了那辆马车上。
“哎,王队长,你话可不能这么说!”段总旗又叫道。
锦衣卫总旗段志刚在一旁谨慎地拱手说道:“大人,昨夜下官提审了这三人,送返来时三人还是好好的,今早下官想再提审他们,却发明这三人竟然死去多时了。下官看这景象,这三人多数是夜里被冻死了。”
段总旗站在刘巡抚面前,拱手道:“还没有。这里贫乏刑具,不然,他们早就交代了。”
段志刚是锦衣卫西安千户所的总旗,此次奉千户大人的号令,护送新任的陕西巡抚兼平凉知府刘之伦去平凉府上任。
“你胡说!”段总旗刚说完,亲虎帐中的一名队长便立马辩驳,“你们送返来的时候,我都特地给他们每人发了一件袍子取暖,哼,这么些日子走来都没事,怎能一早晨说冻死便全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