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兵直愣愣地看着许梁,木然地点头:“我信……”
咚,咚,咚!三通鼓响,明军行军主帅贺虎臣长刀朝火线一指,双腿一夹马腹,大喝一声,抢先朝虎头关下冲去。
“我明白。”高子林道。
“怎的?”
贺虎臣身后,宁夏总兵王恩,庆阳守备贺人龙,平凉同知许梁及各营将领,带着身后的军士,沉着地朝虎头关下冲去。
王总兵见状更加严峻,心慌慌地走到许梁身边,问道:“许大人,出了甚么事情?”
明军的第一支箭,射到了城楼上,钉入城楼的木柱中,箭羽微微颤抖。
“是!”贺人龙和王恩慎重地应道。许梁内心感喟一声,也拱手应道。
军需官看上去很无辜,摊着空空的两手道:“将军,送粮队达到营里还是三四天前的事情。这两天下雨,没准是担搁了路程也说不定。”
见贺虎臣还是对峙攻打虎头关,许梁不由得大为光火,气愤地反问道:“然后呢?然后叛逆兵围困虎头关,即便不攻,困也能把我军生生困死在关里。”
许梁扭头看着王总兵,神情庞大,俄然问道:“王将军,如果我说我军危在朝夕,你信么?”
“将军,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许梁劝道,“我军粮道被截,军中粮草不敷,若不能尽快弥补粮草,军心不稳哪。”
许梁沉默,梁军毁伤不重,伤兵未几。但是其他各营,或多或少都有伤兵存在,许梁想说干脆放弃这些伤兵,只带领未受伤的兵士撤归去,但这类话过分绝情,许梁自认是说不出口。
高迎祥沉重地点头,红着眼眶看着高子林,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走那一步。”
但是王总兵歉意地看着许梁,沉默不语。因为宁夏兵中,也有几百伤员。
校尉见是平凉同知和宁夏总兵。拱手答道:“禀二位大人,主帅命令,校场点兵,多数是要再打虎头关了。”
贺虎臣道:“只要拿下虎头关,关内自有粮草。”
王总兵道:“末将天然要随许大人同去。”
贺虎臣固然晓得运粮的车队因为气候影响耽搁几天也是常有的事情,但内心的不安更加激烈,挥手斥退了军需官,又打发走了王总兵,贺虑臣终究决定要去检察清楚,仓猝叫来亲信校尉,命他带轻骑前去沿路检察。
校尉仓猝地说完,又跑着返回本身所属的营队。
见世人都不吭声了,贺虎臣深深地感喟一声,目光众许梁等人脸上滑过,寂然说道:“各军回营,筹办战役!虎头关若破,我军另有一丝但愿,若不破,那便全军淹没于此!此乃存亡存亡之战,各军须用心用命!”
“我还是对峙率军突围,尽快撤归去。”许梁道。
帐内,延绥总兵贺虎臣正满面狠厉地朝部下几员将领训话。见许梁和王恩两人进帐,停止了训话,转而朝两人说道:“许大人和王总兵来得恰好,本将军决意尽起我军兵力,必将攻陷虎头关!两位快快回营整武备战。”
商讨既定,许梁和王恩两人便出了营帐,朝明军的中军大帐走去。出了梁军虎帐,王总兵招手叫过一名亲卫,令他马上返回宁夏军虎帐。传令清算行装。
王总兵哦了一声,闷闷地跟着许梁往明军大帐里走。此时明军大营内,各营调集的叫唤声此起彼伏,一队队明军从各自的营帐内走出来。在校场上列队,一队火炮手正围着五尊大将军炮填装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