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梁军前锋罗汝才瞪眼叫道：“王总兵冤？李英将军才真是冤呢！估计连高子林长啥样都没看到便稀里胡涂地被杀了！”
砰！贺人龙悖然大怒，将手中半坛子酒直接砸到地上，酒水四溅。
许梁，陆一发，黄道周等平凉府留守官员迎上三边总督武之望的时候，武总督仿佛衰老了十多岁，华发丛生，乱糟糟地堆在头上。
“……”
洪参政面庞愁苦。悲怆地叹道：“兵败如山倒，如山倒啊！”
陆一发和黄道周仓猝起家，护在许梁面前，惊惧地看着贺人龙。
“如何回事？我传闻刘中丞也遇害了？”戴风一阵风似地从内里走出去，朝世人叫唤道。
平凉推官黄道周忧心忡忡，道：“现在连刘中丞都遇害了。凤翔府的战事危矣。我担忧，民军会趁胜追击，明甲士心惶惑，必定不敌。”
许梁沉吟一阵。咬牙说道：“那好，就依戴将军的建议。戴将军，你将城外各营地驻防的梁军都抽调进城。分拨到各城门驻守。陆大人，黄大人，自本日起，大量储备粮草物质，做好耐久守城的筹办。”
当晚，铁头从各营中遴选出来的妙手，由青衣卫戒备处和侦缉处的妙手领着，分红十几拨人马，悄悄出了平凉城，在夜色中冲向凤翔府方向。
“太无耻了！”
贺总兵见许梁阴霾的神采，内心咯登一下，便猜到刘中丞多数是死了，不由长叹一声。
“堂堂正正地比武，两军厮杀，老子何曾怕过谁！”贺人龙哭诉道：“黄子仁，高迎祥，在老子眼里，算个甚么东西，提鞋他们都不配！但是他们耍阴招，一味搞暗害啊！”
贺人龙瞪着血红的眼眸扫了一屋子的人，忽的蹲下身去，头埋进了双手臂内里，嚎啕大哭：“这仗，打得真他娘的憋屈啊！老子不平！我不平啊！！！”
三人沿着平凉城古旧的街道，走了一段路，黄道周俄然长叹一声道：“民军如此胜法，胜之不武。”
万文山悲呛道：“另有我们邢将军，身后连尸都城抢不返来……”
几位将军吼完，顿时抱成一团，相互捶打着，哭成一片。
三人沉默着走出了虎帐，在一队青衣卫的保护下，朝知府衙门走去。
许梁目工夫冷，幽幽地说道：“高子林敢暗害我们的人，那我们也去暗害他们的人！”
几员武将团团围坐一桌，桌上摆满了菜肴，四周横七竖八地摆满了酒坛子，有喝空了的。也有尚未开封的。
罗汝才和万文山见了许梁。不由得自坐位上站了起来，朝许梁拱手道：“大人……”
“我，我也不平！”万文山嚎叫道。
贺人龙等人仿佛浑没把许梁，陆一发和黄道周三人当外人，提着酒坛子，呼着酒气，便找人碰酒。
“总督大人？”许梁担忧地唤道。
紧了紧拳头，许梁沉声说道：“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以杀止杀！高子林能杀人，我们便不能杀人了吗？”
许梁赶到平凉知府衙门，平凉同知陆一发，推官黄道周，吕师爷，平凉县知县郭天叙等人早已经到了。
戴风丰蹙眉不已，摊手说道：“高子林神出鬼没，武功高强。防不堪防。为今之计，只要死守城池，制止他混进平凉城里来，再缓缓图之。”
许梁道：“高子林武功盖世，无人能敌，他就是这么率性，我们又能拿他如何样？就像我们头上这一片乌去，固然我们都很鄙弃他，很恶心他，但我们又够不着他那样的高度，又能奈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