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梁惊得合不拢嘴,半晌不语。黄道周劝道:“这位老哥,既然你已经胜利地逃到了北都城外,现在敌兵已经退走了。内阁大学士孙大人也在通州整军,以孙大人之能,不日便能一举击退后金兵。到时候老哥你带着你的孙女便能重返故里,再找个好人家将孙女嫁了,这总好过将孙女送人吧?”
世人便眼巴巴地紧盯着洪承畴,等他拿个主张出来。洪承畴拧紧眉头沉吟一阵。神情显得非常踌躇,过了一会。终是下定决计了似的,朝世人寂然说道:“我等固然举的是勤王的灯号。但内奸未除,终是京师的亲信之患。我两万将士千里跋涉,如果寸功未立,便返回陕西,我实不甘心。听闻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孙承宗在通州四周整军,我欲前去通州,听候孙大人的调遣。诸位,可有疑义?”
老夫此话说出来,不但许梁惊奇了,连黄道周和铁头都大感诧异,看着老夫。
“哟,那敢情好。”老夫道:“柔儿,快谢过公子爷。”
洪承畴代表陕西勤王军跑去跟城内的守军谈判。许梁等人便率军驻扎在城外,等待下一步的号令。
柔儿一步三转头地跟在许梁等人前面。许梁在马车上翻开车后帘子朝外瞥见,只见柔儿依依不舍地跟在马车前面,走几步,便转头看一眼。而那老夫便呆呆地站在原地,如同一棵老树。
洪承畴赞成地看着世人,连声道好。因而将勤王军交由许梁暂管,就在永定门外的郊野安营扎寨,洪承畴本人带着一队保护,赶往通州,去见孙承宗。
眼下勤王是轮不到了,那是去是留,洪承畴作为批示官,得拿个主张出来。毕竟如果在都城外干耗着,两万人的军队,每天的粮草耗损也是极其沉重的承担。
老夫一听,神采一喜,刚要承诺,俄然他身边的孙女扯了他一下衣裳,老夫便生生止住话头,转而看向许梁,难堪隧道:“老夫多谢这位老爷。只是老夫爷孙两人,跟着公子爷,知名无份的,老夫内心不结壮。”
铁头点点头,招手叫过两名青衣卫,叮咛了几句,两名得令的青衣卫便分开军中,混进了官道上的人群里。
马车旁,铁头靠近了马车,朝车内小声嘀咕道:“少爷,看京师这四门紧闭,严峻兮兮的模样,仿佛后金还没有退兵哪。”
弱女子,当真的弱女子。
那女子便怯生生地朝许梁福了一礼,唤道:“柔儿见过公子爷。”说着,一双妙目猎奇地打量了许梁一眼,随即很快垂下头去。
铁头从怀里取出五十两银子,放到老夫手中,道:“这是买金,你拿着。从今今后,你孙女便是我们公子爷的人了。”
柔儿昂首看了许梁一眼,她的脸上尽是泪痕,随即垂下头去,低声道:“嗯。”
许梁等人听了,都想着两手空空的归去,也确切是不甘心,因而皆拱手道:“统统任凭洪大人安排。”
老夫跺顿脚,朝许梁说道:“罢了,老夫便直说了。老夫本姓杨,乃是遵化城外的农户,后金兵攻出去的时候,老夫见机得早。带着一家长幼趁机逃了出来。一起上往城京方向逃来,可这年初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老夫一家子从遵化逃出来的时候。连老夫带儿子,儿媳妇,孙女四小我,到现在只剩下老夫和孙女两人,儿子儿媳妇都被后金兵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