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明显与那常牢头是相称熟谙的,谈笑着走到桌前抓了一把瓜子放在口袋里,对常牢头说道:“这位是陕西镇原县的知县许梁许大人,犯了点小事临时关到这里。你们几个可得照看好了。”
许梁下了马车,尚在打量着这座沉寂的院落,但见宅院深深,却甚少见着人走动,显得空旷阴冷,徐长青指导着四周傲然道:“许大人,这便是我们北镇抚司。如何样,气度吧?”
许梁愣了愣,见那牢头要走,赶紧隔着铁栏拉住常牢头,挤眉弄眼地笑道:“常牢头别急着走啊,我们,我们打个筹议如何?”
常牢头听得,与另两名牢卒互换了眼神,便嘿嘿直笑。常牢头神采难堪隧道:“本来是这事,要说我们这诏狱端方森严,平常犯官咱家是绝对不给他便利的,但你许梁如何说也是徐千户特地交代要关照的人,如许罢,咱就破一回例。”
“甚么筹议?”常牢头在这牢里都混了大半辈子,收犯官的贿赂都收顺了手,见了许梁这副神采便猜到有戏,愣住步子问道。
“哈哈,许大人真是利落人,成交!”常牢头哈哈大笑,伸出一只手掌摊到许梁面前,扬了扬,看着许梁。
“诶,许大人别急着谢。”常牢头道,“有道是见者有份,我们这里但是有三小我,你出双份咱哥仨个出去可如何分?”
常牢头气乐了,抽出戒尺点着铁门,耻笑道:“你这小芝麻官还挺讲究!你觉得这是甚么处所?这是诏狱!你还当是你家呢?!我奉告你,你小子一日三餐有得吃就不错了,平常犯官,到了老子这,一天就啃个黑馒头,喝碗馊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