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梁不再看他,又朝邢中山说道:“梁军副将邢中山上前听令。”
黄县丞见许梁说出这句话,心知许梁是临时服了软,给了个台阶下。黄道周也不想将局势弄得不成结束,晓得见好就收。他道:“还请许大人暂留几日,待上峰的批复行文到了,下官天然顺从。”
黄县丞内心打鼓,上前一步,拱手道:“下官在。”
“嗯,”许梁轻咳一声,手抚额头,皱眉说道:“本官克日偶感风寒,头痛难忍,已没法普通措置镇原县务,本官已向平凉知府洪承畴大人乞假一个月,本官休假期间,镇原县一应政务,俱由黄县丞卖力。”
店内正热烈着,只见店门嘭的一声被人从外边踢开了,两名头戴布帽的麻衣青年一前一后,看起来像是主仆,大步走出去,打量眼屋内的许梁等人,也不甚在乎,捡张桌子坐了,抢先一人朝店小二叫道:“小二,给本公子温壶热酒,再上盘熟牛肉,两只烤鸡,要快点,饿死本公子了!”
那小二被训得面无人色,心知碰上了硬茬,也不敢还嘴,屁滚尿流地赶去后院厨房生火做饭。
这公子骂得又快又急,偏生语音动听,听起来就如一串珍珠滴落在玉盘上普通,许梁等人都惊诧地看着他,想不到这汉中府境内民风剽悍至斯,连个半夜投店的都这么牛气。
开门的店小二呵欠连天,见了许梁等十几人,也许是见惯了半夜投店的客人,也不大惊小怪,揉着眼屎道:“几位客长,小店早就打烊了。”
许梁与戴莺莺,铁甲等一世人等骑了快马,自镇原一起赶来,于仲春初的时候达到汉中府,在汉中府安息一晚,与前期达到汉中府的青衣卫侦缉处档头胡胜利汇合,一世人等又朝沔县进发。
只见许梁剑眉倒竖,拍桌子骂道:“如何,还要赖老子一顿午餐?滚,都给老子滚!”
黄县丞梗着脖子,拱手见礼,不发一言,想做无声地抗争。中间镇原典史贺诚将黄县丞劝到一边,小声道:“黄大人,县尊另有指令要公布,待县尊讲完以后,我们再与县尊说道。”
随后许梁又与其他几人交代了些事项。待世人都交代完,许梁停下来喝茶的间歇,黄县丞猛地又站了出来,大声说道:“许大人,朝庭有陈规,凡一县主官外出,需得上峰批文同意,方得成行。下官等人未见着上峰的唆使前,对大人的指令,不敢顺从。”
两排侍卫齐声喊起,声音震耳欲聋,世人都心神一凛。黄县丞浑身颤抖,瞪眼怒道:“即便如此,下官还是要说!”
沔县是汉中府西南地境的偏僻小县,沔县东南有定军山,西北有飞仙岭,是汉中府通往飞仙岭和白水镇的必经之路。
许梁一指黄县丞,大呼道:“大胆黄道周,本县训话,又未曾问你,不很多言。本官念你是一县佐贰官,冲犯之处,不与你计算,还不快速速退下!”
正月二十六日,许梁俄然调集了黄县丞,贺典史,梁军中的邢中山副将,许青营主,万文山营主,齐聚许府大厅,说是有要事相商。
大厅当中许梁和黄道周两人针锋相对地瞪视着对方,好久以后,许梁垂下眉毛,吐出口长气,没好气隧道:“那依黄大人之见,本官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