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镇原典史,下官觉着本县诸生贺诚就很不错,贺诚本来就是镇原县学诸生,饱读诗书,能说会道,且此人向来高义,为人所奖饰。更加首要的是,贺诚还是贺虎臣之弟。有这层干系在,想来大人若保举他出任本县典史,通过的机率便好很多。”
“你的任务很重。”许梁又道:“虽说来之前伯父黄维中曾向我承诺,不出三月就把我调回江西去。但我们得先在这里呆上三月才成。那破城墙我已让黄县丞找人修了,你的巡检司得敢紧建起来,要守住这么大座城池,巡检司人数得保持在千人摆布,不然,我们睡觉都不平稳。”
有这层干系在,那还怕啥。许梁当即点头道:“就他了。”
黄子仁听了,也笑。这陕西,太穷了。
院内冯素琴正批示着几名下人打扫房舍。许梁见着这满院的破褴褛烂,不住地感喟。黄子仁问道:“哥,为啥不让我带人去?”
对于许梁见面话说不到三句话就开口要粮,洪知府仿佛一点也不料外,他点点头,又摇点头,两手一摊,苦笑道:“镇原的难处本府了解,但是,平凉也拿不出粮来。”
说话的空档,出行的马车已经备好,戴莺莺手抱着柄刀,站在马车边上等着许梁,马车后跟着十名骑马的带刀保护。
黄道周入夜的时候回到县衙,身后跟着四辆马车,车上堆了装满大米的麻袋。看来那几家早已宣布关门的粮店应当是晓得新任知县明天到了,多少给了些面子。
“说不上很熟谙。”许梁抬了抬屁股,谨慎地答复,然后深叹口气,面露苦色:“不瞒府台大人,下官这镇原小县,穷哪,这真穷哪,全县不敷万人,县衙里里外外加一块不敷两百人,几月发不出饷银,每天吃了上顿愁下顿,这景况,比之江南诸省,当真是天上地下之别。”
“不过,巡检司必须完整节制在我们手里。”许梁夸大着说道,他让过一名抬了桶脏水外出的仆人,与黄子仁走到院中的一处草坪上,看着满院子忙繁忙碌的下人们,幽幽地说道:“我们带来的报酬班底,挑几个虔诚可靠的提为队长,哨官,把总等等,浅显兵士当场招募。”
许梁点头道:“本官到镇原也才几天,不认得贺或人也不希奇。”
“是。”黄县丞摆出付汇报事情的架式,正色说道:“户房东事,下官觉着下官的门生毛玉洁便不错,毛玉洁跟着下官这么些年,固然一向未曾高中,至今还是个秀才,但玉洁他做事细心,精于算术,最合适户房东事一职。”
待许梁进了马车,戴莺莺手一招,赶车的车夫甩出个响鞭,这支出行的步队便走上街道,朝平凉府方向而去。
许梁迎头便拜:“下官镇原知县许梁见过府台大人。”
“许大人故意了。”洪知府点头道,“本官代理平凉知府,处久了许大人便会晓得,本官最看重做实事的人,知乎者也的听多了也烦。传闻许大人到任也有七八天了,许大人对镇原一县可熟谙了?”
“这个……倒能匀出些来。”洪知府沉吟会,渐渐说道:“一会本官写个便条,你上府库去领一些归去。”
“下官不要求很多,百八十石没有,一二十石也能应应急。”
“说说看。”
“呃……大人不晓得?”黄县丞惊道。
“好。”黄子仁点头,又皱眉道:“不过听黄县丞的意义,这镇原城里也没多少人,要招上千名流兵估计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