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身转头往县衙方向走,颠末城门的时候,从空中飘来一阵血腥味和腐臭味。许梁皱眉道:“黄大人,战后城内城外的尸首要尽快措置,这气候热,没两天尸身便要腐坏了。城楼上,城外边也要重视消毒,是火烧还是烟熏你看着办。”
说罢,洪知府朝陪坐的黄县丞等人微微点头,朝县衙外走去。
赵统领又朝目光转向屋内独一的正八品官黄道周,面沉如水:“黄县丞,当真如此?”
世人都拿目光去看许梁,许梁从坐椅上起来,举头道:“本官镇原知县许梁,堂下何人?”
一队马队应喝一声,旁若无人地在镇原城的街道上纵马奔驰。穿过两三条街道,面前忽的变得开阔,领着的马队将领猛地喝住座骑,战马希律律的一阵嘶鸣,喷出一阵热气,生生停了下来。
“哼!”白袍将领核阅地看着许梁,手按刀柄,沉声道:“本将韩王府侍卫统领赵永久。”
许梁一指洪知府消逝的方向,道:“黄大人,为官就得向我们府台大人学学。”
“是,是,劳您操心。”许梁满脸堆笑,又道:“下官这边另有一事需向府台您禀报。”
许梁忙起家送洪知府出城,待洪知府动员部下五百明军绝尘而去,许梁不由苦笑不已。黄县丞见了,猎奇地问道:“县尊您笑甚么?”
“胡说八道!”赵统领大怒,咣地抽出配剑,指着许梁和黄县丞骂道:“你们两个芝麻小官,身为处所官员,竟然坐视韩王别院被毁,如此傲睨韩王爷,来呀,给本将绑了,押回韩王府去!”
那将领愣了愣,随即神采变得乌青,沉声道:“去县衙!”
许梁紧盯着黄道周,赵统领也紧盯着他。
“嗯,许大报酬保一县百姓安危,出此下策也是情有可原。”洪知府沉吟着说道。
“本将问你,韩王爷的镇原别院,现在成了一堆废墟。你身为镇原知县,当如何解释?”
转面前那将领就进了县衙大堂,瞪着屋内世人沉声问道:“屋内谁是镇原县令?”
“咳咳,下官是想说,”许梁听着洪知府并没有想起贺诚这号人物来,便难堪地接口说道:“经此一役,可见贺诚足以担负镇原典史一职,上回下官曾向府台您保举来着。”
镇原城已垂垂规复了活力,本来城内不敷四千的住民在随后几天内连续扩大到七八千人,多数是镇原城周边州里的百姓,也有部分从泾州,固原避祸熬来的流民。流贼战乱的动静也跟着人群传进了镇县县衙。
“喔,”洪知府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这阵子让流贼围了平凉府,本府就把这事给忘了。嗯,既然许大人一再保举,那天然没甚么题目,本府转头就向巡抚大人说去。”
许梁上前一步,当真隧道:“传闻,流贼找别院的宝藏,是以才不吝统统代价要拆光了韩王别院!”
许梁暗松了口气,忽听得赵统领收回一阵嘲笑:“好个县令县丞,你们当本统领是三岁小孩吗?镇原城内房舍上万间,为何别的房舍都没事,单单拆了韩王别院?难道别院的砖料更特别不成?”
其别人听了,也齐齐出声恭喜许梁。
“失敬,失敬。”许梁口中说着失敬,内心却格登一下,韩王府的人!
许梁摆手道:“县库里没钱,本官能有甚么体例?先这么拖着吧。至于楼记的人,转头你去把他们都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