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点头叹道:“皇上是承诺调青州兵马来勤王,但却言明勤王兵马不得超越五千。”
当高起潜同崇祯天子在文华殿说话的时候,卢象升已经带领着一队马队驰骋在从昌平往北京德胜门的大道,这队不到二十人的马队。他们所骑的满是关外换来的骏马,时而加鞭飞奔,时而缓奔,以便使冒着汗水的马匹稍得歇息。马蹄声在霜冻的、沉寂的、夜色沉沉的郊野里像一阵凶悍的暴雨,经常从四周残破的破庙或房舍里引发来汪汪犬吠,引来了那些流龟缩在大道两旁的流民乞丐们惊骇而害怕的目光。
马如龙和王朴心相视一眼,心中骇然,没想到庞刚现在已经招皇上嫉恨至此,连出个兵都得做如许的限定,看来此人远景堪忧啊。
只是一起上所到之处倒是一片狼籍,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数百里的大地上杳无火食,到处都是倒毙的百姓尸身。即便是有幸存的百姓,当他们看到雄师颠末时常常也是躲在暗处不敢出来,只是远远的看着这只军容鼎盛的步队路过。
想到这里,卢象升叹了口,再想到本身提到集结庞刚的青州兵北上作战时皇上那非常丢脸的神情和限定的五千定额,眉头就是一阵紧蹙,自古天家就是多疑啊。
王朴张口结舌的说道:“这......这.......这不是混闹么,鞑子此次南侵但是号称二十万雄师啊,如何皇上只让庞刚派五千兵马。末将但是传闻了,这个庞刚这一年来在青州但是混得风生水起,实足一个土财主,让他出兵起码也要派一万嘛,这到底是为甚么啊?”
庞刚接到卢象升的手札后不敢怠慢,从速招来众将议事,但是众将一听,顿时就吵翻了。
“对啊,此次鞑子南侵阵容浩大,号称二十万雄师,就让我们带一营兵马那是让大人去送命啊!”连大壮这个诚恳人也可贵发了火。
大帐里的人都听懂了马如龙的话,既要人家替本身卖力,却又死死的锁住人家的手脚,如许只怕会适得其反啊,遵循庞刚的脾气,倘若人家一气之下撂了挑子,到时候苦的还是他们啊。
崇祯十年三月二十八日,庞刚终究收到了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兼兵部尚书衔、宣大总督卢象升的号令,命他率五千精兵马上入京勤王,务必于四月初八赶赴都城大营处服从。
“还能为甚么,还不是庞刚所作所为过分,惹怒了皇上呗。”卢象升感喟道:“庞刚此人,才气是有的,但就是桀骜不驯,用的好则为国之栋梁,用不好就是曹操啊!”
说到这里,庞刚考虑了一下后说道:“如许吧,此次本官就带第一营的五千人马前去京师勤王,毕竟第一营的老兵最多,练习最好。但是俗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本官走后,李源、宾世乾、董国带领3、四营和炮营人马前去济南,入驻济南城,记着,兵器弹药必然要备足,到了济南后帮手魏巡抚守城。如果魏巡抚问起你们就说是本官......罢了,本官还是亲技艺书一封给魏巡抚吧!”
对于马如龙的担忧,卢象升却没有放在心上,他是文进士出身,自幼脑瓜里灌满了儒家的孝君思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思惟已经深切他的骨髓,是以他当然很赏识庞刚这位骁将,但仍然冷哼一声道:“如果本督发去手札他敢不来的话,可别怪本帅军法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