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响,一道寒光闪过,一道血光跟着高起潜的头颅一同飞上而来半空,随即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高起潜接过水囊,狠狠的喝了一口,拍着小安子的肩膀道:“好好任事,咱家是不会虐待你的。”
一提到皇上,本来委靡的高起潜就如同打了一剂强心针般窜了起来,狂叫道:“庞刚,你既然晓得咱家代表的是皇上的颜面,就应当晓得对于卢都督那是皇上的意义,冤有头债有主,有本领你去找皇上辩论去,何必把气撒在咱家身上。”
“来人啊,有刺客!”
“这......”高起潜一时哑,但随即又抵赖道:“我本来只是想给卢象升一个经验,但我从没想过要让他死,我这也是偶然之失啊。”
在阔别官道二十多里地的一座陈旧的小庙里,高起潜一行人正坐在小庙里筹办安息一晚。
乍听此言,高起潜的确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指着庞刚道:“你......你.......你如此大逆不道,竟敢直呼皇上的名讳,你这是要造反吗?”
“砰砰.......”
一声巨响在暖香阁响起,崇祯颤巍巍的站在龙案后,地上是撒了一地的碎瓷片,在龙案前杨嗣昌、温体仁两位首辅趴在了地上连脸都不敢抬。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到了高起潜的身前缓缓站定,锋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已经瘫倒在地的高起潜。
庞刚神采乌青的喝道:“好一个巧簧如蛇的鼠辈,你坐拥五万雄师却坐在鸡鸣按兵不动,坐视袍泽在火线同鞑子血战,对卢都督的送来的求援置之不睬,这就是你说的偶然之失?我真不明白,天子的眼睛莫非瞎了不成,竟然会拍你这类窝囊废来监军。”
“哦,是吗?”庞刚面无神采的问:“那么不给雄师发粮,拒不发援兵也是鞑子让你干的啰?”
“高公公,真是人生那边不相逢啊,我们又见面了,你但是让本官一阵好找啊!”庞刚那冰冷的声音在高起潜身前响起。
崇祯的身子在不断的颤抖,本来惨白的面庞也因气愤而变得乌青,手指几近指到了他们二人的面前。
高起潜看到干粮后眉头微微皱了皱,向来养尊处优的他啥时候吃过这类细粮啊,这些天他吃这些干粮吃得都快吐了。现在乍一看到这些硬邦邦的干粮心中顿时又是一阵反胃,不过他也晓得今时分歧昔日,也没有再端着监军的架子,接过干粮渐渐的啃了起来。
“造反?”庞刚嘲笑了,“如何,造反有甚么不好吗?老子奉告你,总今儿起,老子还真他娘的反了!时候到了,本官现在就送你去阴曹地府去和卢都督赔罪吧!”
这是小安子的声音,高起潜还没来得及叱呵这个笨伯,小安子的尖叫声就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小公鸡,声音很快就咽回了脖子里,他的脑袋已经被削去了半边,此后再也叫不出来了。
伴跟着半拉脑袋的飞起,一股热乎乎的液体同时也飞溅到了高起潜的脸上,高起潜还来不及惊叫,一把冰冷的钢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同时一个沉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准动,再动就要你的狗命!”
在红彤彤的火光中,被人像拖死狗普通拖出来的高起潜此时已经看清了四周站着的士卒的面貌,看到这些人身上穿戴的铠甲时,高起潜的心中顿时就绝望了,因为他已经认了出来,全大明能够将这些高贵的锁子甲分发给士卒们人手一套的军队只要一个,那就是庞刚带领的青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