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想到,唐军有这般刁悍的防卫手腕,自已命令军兵打击,难道让他们白白送命?!
数十步外,震耳欲聋的连缀爆炸声响成一片,几近能够震爆人的耳膜,那刺目标金黄火光,在大团涌起的哨烟中时隐时现,空中碎肢与鲜血四周迸飞,惨叫声此起彼伏,场面如同血腥天国。
大团大团呛鼻的红色硝烟涌起,五千五百多颗藐小的三钱重铅弹,有如一齐扑飞而去的灭亡蜂群,收回轻微而欢畅的鸣叫,向劈面的吴军猛扑而去。
这两千枚单兵手掷震天雷麋集投出,共有一千六百多枚顺利爆炸,致少让两千多名快步冲锋的吴军,刹时毙命,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吴军步兵凭着人多,无惧灭亡,他们搏命进步,终究到了离大盾长阵约数十步外,这时,唐军阵中,那些一向按捺不动的两千余名唐军辅兵,纷繁使出吃奶的劲儿,将手中滋滋燃烧的单兵震天雷,朝滚滚而来的吴军军阵,用力掷去。
更有一颗铅弹,吼怒着飞来,啪的一声轻响,将闪避不及的拜克图头盔帽缨打掉。吓得他哇的一声怪叫,吃收缩颈弓身,模样非常狼狈。
吴三桂点了点头:“好,本王谨遵军令。”
“王八蛋!老子身经百战,还转不到你这贱虏来讲老子!你真是他娘的自寻死路!”被溅得一脸血污的吴三桂,冲着拜克图的尸首,咬着牙厉声痛骂。
拜克图的话,更让吴三桂心如刀割。
一时候,吴三桂内心踌躇不决,焦灼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吴三桂脸上涌起苦笑,向已策马行到自已身边的拜克图拱手道:“还是摄政王想得殷勤,拜克图额真辛苦了。”
他娘的,吴三桂你甚么意义,你这家伙想公开违旨么?!
一时候,吴军阵型大乱,士气更是降至谷底。
吴军当中,很多人的耳朵,已被震至失聪,他们呆呆地怔在原地,不晓得接下来到底要如何办。
“砰砰砰砰!……”
吴三桂心下暗道一声不好,几近出于本能,随时拔马便朝后阵冲去。
是啊,现在的景况,撤退丧失太大,死守又实在难为,还不如趁现在士气尚存,令全军前冲去与唐军近身相搏,方可有一线胜机呢。
“平西王,不能再如许被动挨打下去了!”
拜克图一语未完,吴三桂暴怒回身,调转右手中的青锋宝剑,狠狠地刺入拜克图胸膛当中。
二人随即调转马头,回身便欲奔向阵后,就在这时,在他们身后,响起了宏亮的海螺号声。
吴三桂这番话语,倒也是真相。故拜克图乌青着脸,不再说话。
吴三桂刹时明白了拜克图的意义。
唐军这番出其不料的震天雷轰炸,可谓是对吴军军兵的致命一击。
毕竟,五千五百杆火铳胜利打放,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在这时,唐军阵中,忽地鼓声大动,隆隆震耳,从唐军枪盾战阵的两边,各有多达两千余人的轻重马队,吼怒着澎湃奔出。
而在这时,他的亲随将领胡国柱吃紧策马而来,当即冲着吴三桂大声禀道:“平西王,你还在踌躇甚么?!我军兵马人数,与劈面唐军差相仿佛,为何竟只能这般在此被动挨打?!以鄙人之见,需趁士气尚为可用之际,令军兵迅猛前冲,与唐军劈面搏杀,使得不得再火铳打放。以我军之长,搏敌兵之短,如此方可有胜利之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