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沐天泽又是一声长叹,然后沉声道:“兄长,这天道循环,兴衰易变,本是常理。这天下上,焉有不亡之国,焉有不灭之主乎?哪怕退一万步来讲,那能让天下百姓重获安宁,能让中华大地再度同一,能够内灭流贼,外靖鞑虏的人,就算将来会让大明禅位,实在又有何妨呢?夫天下者,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是唯有德者居之。大明失其鹿,使天下纷争,百姓流浪,若非有李啸这般能人来支撑局面,只怕我等皆为亡国奴久矣,又如何能在这里大言炎炎,说甚么忠君爱国的大事理呢。”
见到这吴兆云竟在昆明城危如累卵之际,毫无廉耻地悄悄率兵逃脱,前去投降唐军,桂王朱由榔与黔国公沐天波二人,皆是非常震惊。
而在沐天泽中间,二弟沐天润,以及沐天波的两个儿子沐忠显与沐忠亮,亦是纷繁扑通跪下。
听到上面有气有力的答复,黔国公沐天波心下晓得,自已与这两千全无斗志守军,想要挡住唐军攻城,想要保全这省府昆明,只怕是螳臂挡车,无济于事。
他的语音刚落,大弟沐天泽第一个从椅子上站起,大声道:“大哥,现在唐军兵临城下,将这兵微将寡的昆明城,围得有如铁桶普通,我等若不速作定夺,只怕会与城俱亡啊!”
两位儿子说完,那厅中的数名家将亦是起家,一脸诚心肠向沐天波建言,让他从速趁唐军尚未策动攻城作战的最后机会,向唐军开门献降,以保全部下军兵与自家性命。
他略顿了一下,抬开端来,直视着沐天波气愤的眼神,持续说道:“兄长,你说现在这一片腐败的大明帝国,除了唐王李啸有才气清算残局外,全部大明国中,另有哪一小我,能有这般才气?如果他能让大明规复活机生机,让百姓得以活命生息,就算他行动放肆对上不敬,比拟家国社稷,亦不过是细枝末节,细究起来,又有何妨呢?”
现在的局面,真的是树倒猢狲散,大家皆欲自寻出息了。
沐天波扬开端,冲着大弟沐天泽厉声喊道:“天泽!枉我这般信重于你,一向将你当作我最为亲信的左膀右臂,却没想到,你这厮竟完整孤负了我的信赖,做出这等挟制家主的大逆不道之事来!”
沐天波一声不吭地听完世人的劝誎,神采已是一片灰黯,全部身材仿佛都在微微颤抖。
自已所谓的为国尽忠,除了只能为自已博个忠臣的浮名外,或许战到最后,只会让迷两千余名守军白白送命,让全城百姓在此陪葬,底子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或许,自已的弟弟们对待事情的本质,倒是比自标狷介与忠臣的自已,还要透辟,还要实在。
沐天波觉得世人皆被压服,正想着接下来,要如何鼓励世人与自已一同死守城池,却冷不丁发明,那大弟沐天泽,向站在自已身后的数名家将,悄悄使了个眼色。
只不过,吴兆云的流亡,带来了非常不好的连锁反应。
沐天波略为一怔,当即便想明白了,他们皆坐于此处到底是何目标。
“是……鄙人遵令。”
这一刻,他俄然对自已整小我生观,开端呈现了思疑与摆荡,本来激昂的内心,也开端充满难以言说的悲惨与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