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禄闻言哦了一声,倒是没再诘问,严世蕃赶紧给他斟了杯茶,陪笑道:“小的没想到马百户竟然会赏面光临,接待不周,还请多多包涵。”
话说此时的严瘦子穿戴洁净,满脸红光,跟大半个月前的落魄模样大相径庭,而坐在他劈面的另有一人,鲜明恰是颠末端易容改装的李大仁。
江把总的境地明显低很多,他撇了撇嘴,不觉得然隧道:“米老板,如果是前几年,你或许还能够贩些货出关赚几钱,现在倒是不可了,吐鲁番满速儿前段时候偷袭嘉峪关,惹怒了靖国公,现在靖国公道一怒发兵,清算吐鲁番人呢,奴,前些天赋光复了瓜州和敦煌,这兵慌马乱的,底子不答应商贾出关行商,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李大仁浅笑道:“那更好,靖国公爷光复了敦煌和瓜州,届时必定会往两城迁徙人丁屯田,如此一来,还怕没买卖做?”
严世蕃昨日便约了肃州卫的一名把总,说好了本日巳时三刻在酒泉居用饭,而眼下已经是巳时末端,这位江把总还不见人影,有放鸽子的苗头,以是等了大半个小时的李大仁不爽了。
李大仁目光一闪,陪笑道:“是的,马百户可有好门路先容?”
马百户暗撇了撇嘴,江把总心中也是不以然,要不是看在银子分上,老子照顾你个屁!
在此值得一提的是,严世蕃作为放逐的犯人,是没有自在之身的,每天还得插手“劳动改革”,不过,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严世蕃这货本来就善于寒暄,他拿了李大仁给的银子高低办理,现在的处境已经大为好转,不但能够在肃州城内自在活动,还不消每天干活,只需每日凌晨到肃州卫部属的专门办理机构点卯就行了。
马禄和江孝两人把腰刀一搁便在桌旁坐下,前者又打量了李大仁一眼,淡道:“米老板那里人氏?眼熟得很啊。”
“米三多……哈哈,名字不赖!”江把总笑着打趣道。
“表兄,这位是马百户,这位是江把总,快见礼!”严世蕃先容道。
李大仁明显早就筹办好了一套说辞,赶紧答道:“小的是江西广信府贵溪县人,跟严表弟算得上是同亲了,严表弟的本籍在江西袁州府分宜县。”
严世蕃陪笑道:“李……米大哥稍安勿躁,江把总估计是有事情担搁了。”
马百户约莫三十许岁,姓马名禄,五短身材,不过非常健壮,双眼狭长带凶光,应当是个狠人,而江把总约莫二十七八岁模样,姓江名孝,身形肥胖,非常骨感,脖子看去很长,并且两眉间距很宽,这类人凡是脾气也比较宽大平和,但是呢,也比较没主意。
李大仁对劲地笑道:“马百户过奖了,干我们这行的如果没点灵性劲儿,迟早得赔尽成本吃西北风。”
四人干了一杯,马百户放下酒杯,目光落向李大仁道:“本百户听江把总说,米老板仿佛成心在肃州城中干点谋生?”
李大仁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瞟了一眼严世蕃,明显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皱眉冷道:“戋戋一个把总罢了,架子倒是蛮大的。”
“好哩,诸位客观稍等!”小二屁颠屁颠地下了楼。
马百户竖起大拇指道:“啧啧,还是你们商贾嗅觉活络,米老板很有买卖脑筋,佩服佩服!”
李大仁呵呵一笑道:“马百户此言差矣,安稳有安稳的好,动乱有动乱的妙,君不闻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吗?现在朝廷雄师北扫鞑靼,西平吐鲁番,恰是我辈中人发财的好机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