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问。”老太太微沉了脸，寒声道：“莫不是你打量我老了，不顶用了？”
徐嬷嬷天然懂老太太的意义，她陪笑道：“恰是这个理呢，侯爷和世子爷左不过两年就回京了。如果在那儿给二女人说了婆家，千里迢迢的，您够不着，如何能放心得下！”
今后如果分炊，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太艰巨。但是那些许银子，老太太还不看在眼中。
徐嬷嬷忙道：“闲事。”
到了最后她想的竟还是面子。
“那日她才返来时我见她眼眶发红，想来是过得不快意。”老太太半垂了视线，低声道：“宴席那日我瞧着她精力倒好了很多，倒不知她那姨娘给她出了甚么好主张！”
长房中只要一个嫡出的女儿明茜，从小养在老太太身边的。老太太在孙女中最是喜好她，先后果为生了场病，没有随老太太一同回京。现在她到了议亲的时候，老太太便想着把明茜接返来替她好好议一门婚事。
但是菱花被淹死在井中的事情，到底被老太太晓得了。
“奴婢不敢！”徐嬷嬷分开小杌子，顺势屈膝跪到地上。她心中惭愧，这件事竟还要老太太亲身过问。
二老爷的姨娘本来在老侯爷跟前非常得宠过一段日子，当时二老爷不好好读书，老太太想脱手管束，却被他姨娘哭天抹泪的告到老侯爷面前，说是老太太苛待庶子。
徐嬷嬷神采微变，低低的应了一声。她有些不忿的道“奴婢说句不该的，您已经尽了力！偏是那宝姨娘不见机，二太太又是那样的性子，二老爷从不睬会这些，岂是您好多插手的？”
便是二太太感觉不成思议，也挑不出弊端来。原主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养大的，且又从小没了姨娘，她并不消担忧原主能从别的处所获得帮忙。二太太只把枚绣一事当作是明薇好命的一件奇遇，也就罢了。
“现在我也不想再管，他们爱如何就如何。”老太太摆了摆手，表示两个捶腿的小丫环都出去。
明薇点点头。
那日在大花圃里的阿谁小丫环明薇只认得仿佛是老太太院子中侍弄花草的，将来一贯活泼跳脱的棠梨才晓得她的名字，且棠梨的乳母在老太太院子中做粗活，明薇便想着刺探一二。
她心中一凛，这是老太太要脱手了。
两个未留头的小丫环拿着美人捶行动不轻不重的替老太太捶着腿，徐嬷嬷做在一旁的锦杌上陪着老太太说话。
既是如此，菱花当日呈现在大花圃中便能解释得通。大花圃西边的角门，便是连着外头的。那日前院热烈，背面那样僻静的处所，更是没人去。如果想见面，倒是个好机会。
听了徐嬷嬷的话，老太太的脸上暴露笑容来。
“老迈不小的人了，房里左一个姨娘，右一个通房，竟日里闹得没完。”老太太想起了翠女人和温姨娘的那场“大战”，对二老爷更是瞧不上。
老太太是个刚烈的性子，能做到如此也称得上是以德抱怨了。
俄然，老太太像是想起甚么似的，叹了口气道：“传闻大丫头过得不快意？”
老太太虽是不喜二太太却也瞧不被骗日宝姨娘爬床的做派，夙来不待见她。而在明蕊的婚事上，老太太更感觉宝姨娘蠢透了。
“如果有信儿，你多留意些。”明薇只得叮嘱两句，也没让棠梨过清楚目张胆的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