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进国公府的门也没那么轻易。”二太太拿乔道:“你这幅死了女儿的神采,莫不是对仁哥儿不满?好歹他也是我三哥独一的儿子,将来也是要担当家业的——”
肖姨娘被踢得心窝子疼,却不敢吭声。她忍痛哭诉道:“可、可三女人被毁了明净啊,您是她的父亲,总该为她做主啊!奴婢在您身边诚恳本分的奉侍了这么久,您好歹给奴婢两分颜面——”
这是她花了几年攒下来的银钱打通二老爷的小厮,换来一次同二老爷伶仃说话的机遇。这几日二老爷表情实在欠佳,一向都在外书房歇着。
“娘是为了甚么,还不全都是为了你!”肖姨娘哭道:“在你们姐妹几个里,二太太莫非不是对你最好?”
“现在女儿的明净被毁,如果娘不帮我,我就只要死路一条了!”明蓉又哭了起来,泪水沾湿了肖姨娘胸前的衣衿。“现在阖府中,肯为我做主的,也只要您了!”
“傻孩子,娘如何会怪你?”
“猖獗!”二老爷本来还是暖和神采,转眼间便是一脸怒意。“你也如许胡涂了,胡乱栽赃?”
还不如让她死了!
肖姨娘心中惦记取明蓉,没工夫同她们多话,抬脚便往屋里走。
肖姨娘的心像是俄然被人挖空一大块,胆战心惊的看着仪态尽失的明蓉。
翡翠缓慢的瞄了一眼二太太,见她没甚么定见,便停了手,立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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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熬油似的在二房里熬日子,忍着喜怒无常、刻薄胡涂的主母,忍着二老爷垂垂不屑的冷待,忍着妾室之间的排挤,却被本身的亲生女儿贬的一文不值!
肖姨娘点头如捣蒜。
“蓉儿!你如何和我说话!”肖姨娘满脸的惊诧和绝望。她在二太太面前忍辱负重是为了甚么,还不是为了让明蓉能顺顺铛铛的长大,让二太太看在她乖顺的份儿上,对明蓉好些。
“自小我就比明芳三个更尽力的去奉迎父亲、奉迎太太,比她们四个都要冒死!”明蓉眼中的怨毒让肖姨娘都心惊,“明蕊算是完了,明莲明薇也不提,凭甚么明芳仗着她姨娘受宠,就作威作福的?”
她手上握着明蓉生杀予夺的大权,肖姨娘固然被打得短长,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肖姨娘见明蓉的模样更是悲伤欲绝,她上前一把抱住明蓉,心疼的道:“我晓得你怨我,可我也没体例。你才出事,二太太便禁了我的足,这还是我好不轻易找到的机遇——”
对了,事情不是没有转机的!
“蓉儿你——”肖姨娘声音中都带了颤音,满脸的不敢置信。明蓉是她的命根子、是她的高傲,提起府中的三女人,大师都要夸一句懂事灵巧、端庄风雅,等闲人家的嫡女都比不上的。
现在明蓉暴虐的话,真真伤了她的心。
“哦?”二老爷诘问道:“你的意义是明薇不顾手足之情害了明蓉?”
肖姨娘只感觉整片天都暗淡了。
“差未几就行了!”二老爷听着她的话不好,皱眉道:“已经够乱了!”
肖姨娘几近把双唇咬烂了,她忍辱道:“是奴婢的错,求太太谅解!原是三女人攀附了,求太太做主!”
“我也不是那等刻薄的人。”二太太凉凉的道:“那便选个好日子,把明蓉抬畴昔给仁哥儿做妾罢!”
明蓉唇角微不成查的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可她的声音确切荏弱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