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没窜改?等你到了松城县就晓得窜改了。”沈妍不想谈及战事,危言耸听,若边郡失守,西魏雄师最多三四天就能打到松城县。
沈妍在金州城南面的山坳里开了五十亩荒地,莳植御米和洋麻,周管家也在山坳里私置了二十亩地种药材,他们这两块地都在松城县境内。开荒所得的地盘没有地契,官府能够随时收回,这就是周管家提示沈妍要仰仗苏师爷的深意。
没想到苏师爷这么直接,不象那些自命狷介的读书人那么文酸陈腐。至心也罢,报恩也好,他既然敢直言不讳,就是一个能够拜托毕生的人。
张先生感慨了几句,就跟世人一起分开了府衙,一会儿,他又绕道返来,直奔后花圃的花厅。看到项怀安正在花厅思虑品茶,张先生松了一口气。项怀安把他叫出去,两人密议好久,写妙手札,他才分着花厅,各自筹办。
听报信的兵卒讲了西魏雄师在安然州搏斗的惨烈、攻打边郡的放肆,大堂内雅雀无声。项怀安等官员敛眉深思,忧心不已,几个幕僚满脸担惊骇惧。
项云环等人从速下车,给项怀安施礼,张同知的家眷也派管事婆子过来存候。
“家里来了一名高朋,说是带来了轩少爷的动静,跟奶奶一说,奶奶就哭了。”
另一名同知官也说道:“是呀!大人,只要西魏兵马不攻陷边郡,金州就无事。安然州临时失守,等朝廷派雄师一来,再光复也并驳诘事。”
沈妍暗自嘲笑,魏姨娘有儿子、有背景,她一向怕汪仪凤亏损。拉拢刘姨娘母女,伶仃魏姨娘只是第一步,魏姨娘如勇敢挑刺儿,她另有后招。
平氏唉声感喟,跟她说了武烈侯府不想接她们入京的事。沈妍早有筹办,细心开导平氏,不知说了几车话,终究把平氏逗笑了。
项怀安听世人这么说,也松了一口气,见张姓幕僚神采凝重,沉默不语,他的心又不由一沉,“张先生,你虑事一贯全面,如何看此次西魏用兵之事?”
大街冷巷,三人成群,两人一伙,都在悄声群情,满脸惊骇,明显是在群情边郡的战事。烽烟复兴,百姓面对战乱涂碳,能不忧心惊骇吗?
时候不早,她让丫头到店铺买了几样适口甘旨的点心,才回平家。马车刚到门口,她还没下车,就有婆子仓促迎上来,说平氏哭得很短长,让她去劝劝。
他们不过是呵骂守军无能、官府无能,才导致西魏雄师长驱直入。另有人乃至痛骂项怀安,说他明天把家眷送回了都城,就是筹算放弃金州城逃窜回京。
沈妍内心不悦,坐到苏师爷劈面,“苏大人请讲。”
另一名同知官说:“安然州失守,边郡被困,可西南、西北大营的兵马没圣旨决不能私调一兵一卒。沈将军在外平叛,事急从权,向他借兵也无不成。对于沈将军来讲,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就看他愿不肯意帮手了。”
现在看来,松阳郡主和徐秉熙不让平氏入京,另有深意。他们不承认平氏的身份,也就直接不承认平氏给平慕轩订下的童养媳,沈妍也就跟武烈侯府脱钩了。
“阿凤,让她说。”项怀安冲沈妍点了点头。
“呵呵,自求多福也不错。”苏师爷放慢语速,沉吟半晌,摸索着问:“沈女人一家曾受平氏大恩,你与她又情同母女,不知你没有为她筹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