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平氏吃过午餐,沈妍又去看汪仪凤,说了明天产生的事。汪仪凤没指责沈妍,只是提示了她几点,沈妍都记下来,筹办一一照做。
传闻主子要把都城来的朱紫们丢进马棚,驴蛋实在幸运了一把,正兴冲冲筹办,又传闻主子的打算有变,他是个实诚孩子,只好送粪上门了。
“半两,你如何能砸二两半呢?它比你多二两,你眼里有没有主子?”
“让她们走太便宜她们了,应当把她们都绑起来,全丢到马棚去。”平慕轩绷着脸,指着高嬷嬷说:“她不是爱骂人吗?让驴蛋塞她一嘴马粪。”
“她跟阿凤小时候一模一样。”身穿深紫色长袍的男人也很欢畅。
内院里跪满了下人,都是在平氏院子里服侍的婆子丫头。四个媳妇拿着鸡毛掸子比划,看到谁动,就抡起掸子狠狠抽打,嘴里还不干不净叫骂。
沈妍举头挺胸,大步走在前面,连她小小的身影都倍显高大了。她脸上挂着淡淡的嘲笑,眉宇间清傲易现,慑人的气势很象一名冲锋陷阵的小将。
松阳郡主派来的教养嬷嬷相称于钦差大臣,手握尚方宝剑,把握对平氏母子一干人等的生杀大权。她们明天不露面,要歇息半日,实在也是在体味平家的环境。上马威必定要使,拿谁开刀还需衡量,选第一个被刀俎者是关头。
“娘,你没事吧?快起来。”沈妍快步来到雕栏下,看都没看武烈侯府派来的人一眼,扶起平氏,坐到石椅上,“秋霜,快去拿药,趁便把唐嫂叫来。”
“这就是乡间人的端方,才好笑呢,呵呵……”
“半两,去给二两半换鸟食。”
昨晚,王告发酬平蓉肯定了人生的巨大目标――给平慕轩做妾,王秀才、平大夫和王氏都承认了王举人的说法。平蓉却另有筹算,她要尽力成为正妻,如果不可,也能够做妾。安然很支撑她,兄妹细细筹议,设法做法都达成分歧了。
听到金财神的声音,沈妍咬牙,蓦地回身,冲声响的方位砸去。一个羽毛素净的鹦鹉在她头顶盘桓几圈,赏了她一泡鸟粪,就怪笑着飞走了。
“都傻站着干甚么?梳洗换衣。”
林嬷嬷虽说是教养嬷嬷,但她不屑于拿着鸡毛适时箭,倒是那高嬷嬷是一个拉大旗做皋比的人。听林嬷嬷说,高嬷嬷本来是武烈侯府后花圃的管事婆子,因马屁拍获得位,很得松阳郡主欢心,又有亲戚照顾,才升到内院做管事。
沈妍不睬会高嬷嬷,扣问了平氏的身材状况,得知无大碍,就让秋霜和雪梨送她回房歇息。平氏温软脆弱,又惊骇武烈侯府的权势,有她在场不免掣肘。
沈妍盘腿呆坐,睡眼惺忪,脑海却一片腐败。半晌,她挑嘴冷哼,趁丫头不重视,又倒在床上,抱着枕头软席抵死缠绵,难舍难分。
蓝衣男人把她拉进花厅,细心看了看,“你就是妍儿?是妍儿?”
“真吝啬,不就是一只破金壶吗?我有的是。”归正吹牛也用上税,固然吹。
“唐嫂,把这老婆子捆起来,免得她象疯狗一样乱咬。”沈妍面带含笑,抛给唐嫂一个放心的眼神,指了指高嬷嬷,说话语气比家常闲话还平平。
“老奴明白。”
平氏传闻沈妍战役慕轩把教养嬷嬷赶走了,又是惊急,又是担忧,怕肇事上身,重重斥责了他们。沈妍软言欣喜,平慕轩绷着小脸讲事理,总算安抚了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