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氏微微点头,不听奉劝,把平慕轩紧紧抱在怀时,越哭越悲伤。平慕轩刚出世不久,男人就分开了,一别十余年,存亡不明、消息全无。平氏对男人日思夜念,牵心煎熬,单独扶养儿子长大,辛苦自知,还要忍辱负重,饱受兄嫂的欺负非难。苦盼的男人终究有了动静,却与她阴阳相隔,她能不悲伤吗?
平蓉干嚎半天也没挤出几滴泪,听到孙嬷嬷的话,很活力,咬牙怒喊:“我们如何样都是主子的事,用得着你一个主子多嘴吗?”
“娘,您找我有甚么事?”
她虽说是平慕轩的童养媳,可平氏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来平家不到一年,春夏秋冬的衣服添了几十套,若不是因为她正长个头,还要添更多。平氏怕招人闲话,不敢穿得太光鲜,给沈妍做衣服倒都是素净的色彩,款式也纤巧别致。
平氏难堪感喟,“这件事……”
沈妍等人走出二门,就听到客人们正群情平慕轩的父亲,又提到武烈侯府的高贵。看到平氏等人出来,说话声嘎但是止,各色目光落到平氏母子身上。
前几天,王氏带安然平蓉到寺院进香,庙里的大师说平蓉必须顿时订婚,并且要嫁到亲戚家,不然其父会有灾劫。大师又把能帮平蓉化解灾劫的男人的生辰八字都写了然,他们报出的生辰八字跟平慕轩的完整符合。
“你这丫头年纪不大,倒是明白人,难怪轩哥儿娘喜好你,转头你要跟她说清楚,我去号召客人。”杨氏咬牙嘲笑,扭着肥重的身材向王氏杀去。
沈妍嘲笑,若不是传闻武烈侯府来人,平大夫一家也不会过来。这就是他们一家的嘴脸,拜高踩低,心机暴虐,她正跟他们一家憋着一口恶气呢。赶上明天这事,又有杨氏这把锃亮的冲锋枪握在手,必定让他们一家把露脸变成出丑。
“不消你,走开。”平慕轩推开安然,拉住沈妍,说:“妍儿,快救醒娘。”
平氏快走几步,拉住平慕轩的手,说:“内里来了高朋,你同娘去看看。”
沈妍还了礼,很当真地打量侍琴,毫不掩示脸上的羡慕与欣喜。现在的她只是一个九岁的女孩,出身贫苦,没见过世面,若怕人看不起而遮讳饰掩,反而显得拈酸造作。能被派出来的丫头在侯府里有必然的身份,眼睛也一等一的毒。
平氏皱眉感喟,忙让婆子出去检察环境。没等婆子走出房门,安然平蓉兄妹就哭哭啼啼出去,扑到平氏脚下,扯开嗓子,如丧考妣般哀嚎。
“女人太客气了,我只是想把郡主的路程奉告金州知府,让他筹办接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