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婶子,嬷嬷请你到正房说话。”

沈妍进到正屋,还没给林嬷嬷施礼问安,就见两丫头扶着徐慕轶从屏风前面出来,吃了一惊。徐慕轶神采很丢脸,连气味都不顺畅,令沈妍骇怪不已。

“你们看看吧!”林嬷嬷进到柴房,扔给他们几张纸。

“我……”

沈妍松了一口气,这些天跟汪仪凤相处,除了亲情维系,更有信赖。汪仪凤明知女儿和之前大不一样,却从未几问,对沈妍说甚么、做甚么也不吃惊。就象现在,沈妍声明本身会医术,能治病,她也毫无芥蒂信赖,这令沈妍很轻松。

“丫头,听你娘说你天生就会看病,你也给轶哥儿看看。”

进到房里,汪仪凤搂住沈妍姐弟,强忍泪水,悲凄长叹。沈妍挣开汪仪凤的手,从床底下拿出一只荷包,内里有二两银子,另有几十个铜板,是他们的全数产业。林嬷嬷给过他们一吊钱,沈妍姐弟又在驸马府拿过一吊多,加上汪仪凤打零工的钱,一共有两吊多,嫌铜板太重,不好保藏,就换成了银子。

她看了徐慕轶先前服用的药方,刚想对症下药,就见一个小丫头慌里镇静跑出去,二话不说,拉起林嬷嬷就往外跑。半晌工夫,林嬷嬷满脸惶恐出去,不由分辩,就让人把汪仪凤母子关进柴房,又让下人送徐慕轶回府。

“娘,林嬷嬷如果撵我们走,我们如何办?”沈妍想听听汪仪凤的设法。

沈妍很慎重地问:“娘,我懂好多医术,您信吗?”

林嬷嬷还在武烈侯府,家里只要几个丫头婆子,她们见汪仪凤母子这时候返来,都从速扣问起因。沈妍装出很欢畅的模样,说林嬷嬷回京了,要给他们母子安排好差事,不消再做粗活,丫头婆子信觉得真,赶紧恭维凑趣。

现在,林嬷嬷不在武烈侯府当差了,但除了有事,她每天都到府里陪徐老太太闲话玩乐,教下人一些端方,做些面子显眼的事,很得主子们欢心。

汪仪凤看了沈妍姐弟一眼,轻叹一声,跟着小丫头去见林嬷嬷。沈妍把他们母子的衣物用品清算好,不管是去是留,都有备无患。清算好东西,她写了几张药方,按方服药,外加理疗保健,林嬷嬷的腿就能病愈。她又写了几份中医摄生的方剂,和药方放到一起,当作对林嬷嬷这些天收留他们的谢礼。

沈妍内心发堵,鼻子一酸,忍不住哽咽落泪。汪仪凤是要强的人,带两个孩子跋涉几千里来京寻夫,被丈夫丢弃,乃至诬告,她仍固执求生,是因为对沈承荣还心存胡想。现在连胡想也烟消云散,她走投无路,才心存死志。

“娘,蕴儿跟着娘,要死就一块死。”

傍晚,林嬷嬷才从武烈侯府返来,汪仪凤带沈蕴来向林嬷嬷伸谢问安。沈妍和小丫头抬进一盆深红色的药水,让林嬷嬷泡脚,又端来汤药让她喝。泡脚的同时,沈妍教婆子给林嬷嬷按摩脚上、腿上的穴位,敲打满身经络,疏筋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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