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的脸已经吓得惨白,朱明月也好不到哪儿去,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躲在芭蕉树后的主仆二人不由将心提了起来——阿姆现在也反应过来了,那具尸身被缎带绑着,虫子吃掉了血肉,整副骨架还保持着伸直侧扣在地上!

微小的火光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光焰,就栽进了层层密密的树叶里,扑灭起一小簇火苗。借着红色的亮光,但见老三的尸身保持着反向蜷团的姿式,侧卧在空位上,透露在外的脸部、大腿等处因在地上的磕绊和磨蹭,很多处所破皮出了血,从他喉咙涌出的鲜血染出一条细颀长长的血路。

“不说?”少女看着他,“很好。”

“第一个题目:是谁让你们来这里,来做甚么?”

林间的落叶铺了一层又一层,踩在上面暄软而潮湿。透过枝杈筛下来的光芒所剩无几,班驳的树影随风扭捏,老松盘虬,桠疤深陷,四周沉寂得似能听到叶落的声音。

老三并没死。

阿姆定睛向四周一扫视,不由大惊失容。

跟着两人不竭地往深处走,从小土坡上往低凹地走,又踩着枯枝败叶从小土坳里上去,越走光芒就越暗。大抵半盏茶的工夫,俄然有一阵古怪的声音交叉着传来——

火把燎烧着,在来人的手中一下一下地来回挥动,像是照亮前路,又像是在操放火光摈除甚么东西。

温热的血咕噜咕噜往外冒,男人痉挛着四肢,身下逐步伸展开一大滩嫣红,再不转动。

她们赶紧躲到一侧的芭蕉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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