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处,那贼将从速叩首道:“请阁老明示,小人归去好奉告头领…”
“你还得再跑一趟淮安府,奉告那老贼,投名状必定要纳,却须给老子一个保障,不然两边谁都不信赖谁,又何必再谈…”
贺一龙放声大笑,极其自大的道:“你看老子像是开打趣吗?你且与那老贼说,我们两边各取所需,井水不犯河水,他也不必担忧老子抽他的屁股,何必做这等抠搜财主模样?先运來些军食……”
张小鸠闻言从速将那公文双手毕恭毕敬的捧了起來,但是他大字不识一个,看着满纸的笔走龙蛇,倒是一丁点端倪都看不出來。实际上,贰内心已经有一多数偏向于信赖了这个慈眉善目标老头子,毕竟时人重然诺,特别是这类老学究一派道学模样的人,更是不会故作谎话。
看着匍跪在空中上的张小鸠,张方严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不易发觉的难堪之色。
张方严竟然如此慷慨,让张小鸠大为惊奇,忙又叩首谢恩,表示归去必然奉告头领,好好策划纳投名状一事。张方严竟与前次一见判若两人,含笑道:“此事不急,先说招安,老夫已经八百里加急上书圣上,任你家头领为副将,服从老夫帐下,若此事尽成,便让他领这凤阳一地的总兵…”
诱捕?何腾蛟的话让张方严千千突然一亮,此前被顶撞的那一点点小小不快立时便消逝不见,这的确是个绝好的主张,那贺一龙既然主动奉上门來,不做点甚么岂不是太便宜那贼子了。
“云从可有运营,与老夫细数一番…”
一句“舍小义成大义”就像贤人之手拨动了张方严的心弦,不由使他怦然心动,一种舍我其谁的任务感竟油但是生。是啊,若能成此大义,就算背负骂名,又何足惧哉?
公然,这让张方严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踌躇了一下,又用带着疑问的语气道:“贺一龙一介宵小,也沒听过他此前闹过量大的动静,当不至于步那张逆的后尘吧?”
一番话自是傲慢不已,那贼将心中不平却不敢有涓滴透露在外,此处毕竟是官军的地盘,一个不谨慎便能够是以而丢了脑袋。因而,他只不断的报告贺一龙是如何诚恳要求归附朝廷,哪怕做一守备参将,也是甘心。
张方严大要上是浙直总督,可实际上这南直隶各方权势排挤,底子就不是他这个光杆总督能够等闲插一腿出来的。以是,恰是因为此,张方严才将为官山东的何腾蛟例外带了过來,毕竟何腾蛟由他一手汲引发來,用着天然顺手。并且张方严明揣摩着,寻个机遇将何腾蛟正式调到南直隶來,为他所差遣。
浍水南岸,贺一龙面露嘲笑,听动部下的回报,很久沒有说话,继而又问那部下。
张小鸠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忍不住说道:“大头领,大头领可真想好了招安?”
“流贼几次,若尽数招安,迟早必成朝廷大患,累及阁老……”何腾蛟说出了一个张方严不管如何都躲避不了的一个例子,那就是掘了朱明祖坟的张献忠。此贼频频降而复叛,如果当初主持招安的督抚能够定夺有度,将他尽数毁灭,又岂能又后來的祸害?
何腾蛟则紧跟着回道:“流贼残虐,百姓是以而破家者何止千万,这等禽兽不如之徒如何及得上信义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