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接过信纸,缓慢将内容扫了一遍,心中暗想:这但是一桩严峻动静,我如果陈述给郑大人,今后升官发财不在话下。但事关奥妙,决不能让这两人晓得。
沈鉴深思半晌道:“我倒有个主张。我们既然是通缉犯,便假装被抓如何?”见世人不甚明白,便解释道:“就是让海员假装捉我们到总督府请功,到时便有机遇晤见郑大人了。”
沈鉴看了看这军官,此人四十来岁,皮肤乌黑,说话带些南洋口音,明显不是第一次插手飞行。
因而他跳过最首要的部分,筹办从最无关紧急处读起。
托拉纳对沈鉴道:“大叔,明军在通缉你,你还要回满剌加吗?不如找个小岛躲起来好了。”
他们一起来到总督府,卫兵立即将世人拦下道:“你们是何人?若无公事不准入内!”
贰心中暗想:“这划子固然只要一只桨,但桅高帆阔,顺风的话一定就落在姓沈的前面。我若能先他一步将动静奉告郑大人,郑大人必定重重赏我,也不枉我辛苦一趟。”
军官道:“现在想起拍马屁,晚了!”提刀将他砍倒,一脚蹬下船去。
他连连叩首,把火伴拖上船后一刻不断向海中划去。
这几天恰是风生水起之时,海盗船很快便到达满剌加港口。海蝎子事前给渔政写了密信联络,那渔政常日里不知收了他多少银子,这点事情当然是一口承诺。
沈鉴心中一凛,拿出佟刚夺来的信纸,大声问道:“是不是这张?”
铁牛道:“进入满剌加倒好说,可我们现在都是通缉犯,靠近郑大人却难于登天。”
军官啐了一口,奸笑道:“你这傻子临死还不晓得如何回事,不怪一辈子只做个大头兵。”
恰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整整一船恶人全都死于非命。
沈鉴把羊皮纸递给他,冷冷道:“别焦急,一个字一个字翻译。”
世人答道:“我们抓住了通缉犯,特来领赏钱。”
沈鉴却摇点头:“不成。你记取,不到万不得已毫不成脱手杀人。他们人多,又只要一条桨,必定赶不到我们前头。放他们逃命吧。”
托拉纳在一旁听着,不知为何,竟然连那军官的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
军官死灰般的脸上掠过一丝幸运的笑。
海蝎子一听也犯了难,不知如何是好。
另一人告饶道:“头儿,念在兄弟一场放过我吧,方才的事我毫不透露半个字!”
那军官哭丧着脸道:“祖宗,我还没念呢!”
三个大头兵受的都是重伤,不能帮手荡舟。军官一人摇桨,累得汗流浃背。
可正这时,衣服中俄然窜出条碧绿的小蛇,猛地咬住他的虎口。
不料本日在九节荒岛上兄弟相逢,真是不测之喜。
沈鉴对军官道:“你部下另有三人活着,带他们滚吧。”
军汉一愣,转头望去,却见海面空空如也,迷惑道:“哪有船啊?”
托拉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世人一起招摇,沿途引来无数百姓围观。
世人在满剌加渔港泊岸,刚一下船便找来几名乐手大吹大擂,然后押着五花大绑的沈鉴三人招摇过市。
因而两人分头汇集草药和吃食,以资路上利用。
人越聚越多,很多人指指戳戳。乃至另有人捡来烂菜叶、臭鱼,不分青红皂白往他们身上便仍。
因而他问道:“你认字吗,可晓得信上写的甚么?”
“……拜上大苏门答腊国王麾下……为图陛下兼并四海之志,我弟兄二人愿效犬马之劳……满剌加一战令明军闻风丧胆,皆仰仗陛下神威。我等献图之功,微不够数耳……今愿引为内应,满剌加复为陛下囊中之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