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铁打的吏,流水的官。四时山庄在本地繁华百年,但跟知府这等一方牧守,并不交友过深,仅是逢年过节随大流送些礼,以示尊敬。他家也不以科举为业,以是常常有些知府在这里当了三五年官,对四时山庄体味也不深。顶多有所耳闻,将其划为豪绅一列。
可惜的是,在身材原主的影象里,女郎跟他耳鬓厮磨,缠绵悱恻不知多少次,对方身上的香气,早已深切骨髓。纵使换了个灵魂,身材的本能也立时将女郎认出来。
说完后,他微微欠身。
何况季寥遭受实在令他顾恤,故而才肯许下这般承诺。
他持续说了三个可惜,还是大为遗憾。
越是如此,本地人才越少谈起四时山庄。就算金算盘那等江湖豪商,见到季寥咄咄逼人,亦不会说要把季寥如何样的话,顶多拂袖拜别。如果换做别的人,当日就别想活着出醉香阁。
府衙大门倒是整齐如新,两端石狮子威风凛冽。但入了内里,还是能看到些许年久失修的处所。
“四时山庄吧,我记着了,我若无事,便必然来,哈哈,明天你就先到我府上作客。也别叫我府台大人了,我姓顾,单名一个‘荣’,想必你认出我时,也清楚了。此后你管我叫顾伯伯如何。”顾荣道。
对于别家来讲,给官员弄政绩确切极难。但在沧州一地,他四时山庄发话,不说让人搬山填海,只是弄些政绩工程,可谓轻而易举。
他说完以后,又感觉如许有给季寥嗟来之食的意义,是以赶紧挽救道:“我意义是他们自能昂扬,绝无看轻贤侄的意义。并且以你的才识,本就强上我那些子侄很多。”
贰内心却道,看来知府大人是不谙江湖之事。
季寥笑了笑,说道:“我如果再回绝,伯父便要怪我不识好歹了,我应下便是。”
季寥没想到顾荣竟谈兴如此稠密,哑然发笑之余,也不回绝,随他一起进入府衙。
季寥缓缓吐出两个字,“季寥。”
季寥浅笑道:“那便听伯父的。”
季寥亦对顾荣好感大增,不由暗自想如何给顾荣弄些政绩,用来回报顾荣的厚爱。
如果季寥能开眼,怕也从她眼里找不出半分马脚。
这时候,客堂里款款走进个淡青色襦裙拖地的妙龄女郎,她身姿婀娜,面貌极美,一出去,便有暗香盈盈,只见她端着茶点,到了顾荣近前。一双美目,只在季寥身上乌溜溜打转。
季寥道:“下月初九是家父大寿,如果府台大人有兴趣,可来作客。四时山庄便是我家,府台大人随便问问本地的衙役,就晓得路了。不过府台大人若肯定要来,可先发一封帖子,我等好洒扫庭除,驱逐尊客。”
老者哈哈一笑道:“你如许说,我倒是想跟令尊熟谙一番,能教出你如许的年青人,他必然很不凡。”
季寥悄悄点头道:“长辈天然信赖伯父廉洁,另有一事忘了禀告伯父,小侄十岁便失了然,以是我实是看不见这些。”
随后顾荣向季寥一一先容园中那些奇花异草,非常得意。过了半柱香,才意犹未尽,引着他进了客堂。
但两人君子之交,便是清楚这些,也不会在乎。
季寥暗自苦笑,如果顾荣晓得本身睡过他女儿,怕不是打死本身的心都有了。不对,那是之前的季寥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