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宝剑才气一下刺穿他的手掌,不然就算是那少年剑法精美,也伤不了薛大老板。
医道和武功精研到极致,本就是殊途同归。
也是薛大老板武功精美,发力收力皆在吞吐控纵的一念之间,施力之时当然雷霆万钧,实则亦能以荏弱轻风之力糯湿花朵而不残损花瓣,真是一羽不能加,九牛不能曳,能平滔天巨浪,亦能使得湖水不波。
但是膻中穴乃是人身要穴,气海地点,他浑身的金钟罩如同铁桶一块,此时被宝剑刺伤了手掌,如同巨大无朋的气球被绣花针刺穿漏气。
这无色神刀的工夫他平生练就,乃是他最为对劲的工夫。
那宝剑穿掌而过不及剑尖凸起一寸,薛大老板戛但是止住守势,撤力收掌。
若非碰到薛大老板这个他平生最大的仇敌,如果能用武功杀死他,他这位平生行医者说甚么也不会自毁名节利用这般下三滥的招数。
他单掌撤开宝剑的刹时,鲜血才顺动手掌滴滴答答而下,雨水刹时裹挟着血水,薛大老板面色惨淡。
魏行远目睹这万载难逢的当口,薛大老板单掌将撤未撤,他拼尽力量,一掌击在薛大老板的胸口膻中穴之上。
魏行远刚才在两人对掌之际,拼着七分力量以高深的医术精研,以内力化成钻心阴针临时闭住他手掌的大陵,太渊两处穴道,只留下三分的力量来和薛大老板对掌,抵抗薛大老板无双无对的掌力。
此中运劲的力道法门,他已经到了收发自如的境地,如果内力稍有滞重或者轻浮,他的左掌定然定然被突如其来的宝剑斩断废掉。
这招数本来极其阴损,致人伤残,实为行医者的大忌,普通的行医者本是救人济命,哪有如此以医术害命杀生,自毁平生的名节?
是以金钟罩的工夫已然被破掉,剩下的护体罡气天然撤消,护体的内力不敷平时的四成,平时的天罡真气的能力已然剩下不敷三分,更加这一剑刺穿他的手掌,完整出乎他的料想以外。
薛大老板略感疼痛之余,单掌的麻痹消逝,他倏忽之间顺势收束力量,平移撤出单掌,顺着力道,剑掌分裂,掌心仅仅稍稍被刺过,还不算受甚么重伤。
医者的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的操守品德,于魏行远而言,乃是平生的凛尊原则,就算是身负血海深仇,他也一样不是以愤世嫉俗而以高超的医道去害人杀人。
吹毛利刃,杀人不见血,果然是希世名剑。
身为医者,即使不能真正做到悬壶济世,但毫不肯去以医术伤害病人的性命,千古为医者,魏行远当然不是但愿人皆健,何妨医独贫的医道圣哲,却也算是慈悲良善,心肠仁慈。
魏行远之以是行此险招,也是万不得已,如是他武功上能与薛大老板拼个你死我活,同归于尽,这类为医者所不容的天忌,说甚么他也不会利用。
按说他的武功绝对没法赛过薛大老板,但是他高深精奥的医术却帮了大忙,薛大老板浑身高低气势雄浑,如同一桶石碑,魏行远固然想要出奇招以阴损的招数将之致残,怎奈内力有限,又打仗不到他,是以只能临时闭住他手掌的穴道,让他手臂在刹时麻痹,然后再打他一掌,发挥钻心阴针,给他施加以内力化成的奇毒,让他无药可解,三个月后,让他毒发身亡。
他之以是在性命攸关最后时节利用,面对殛毙百口的仇敌,他仍然保有如此操行操守,看似陈腐,实则真是国医的高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