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岩到庄园门口时就见着了赵延沛,正巴巴地等着他。车一停他就小跑着过来,没有替他开车,反而上了副驾驶座,关上了车窗的玻璃,然后扣着夏岩的下巴,冲动地吻下来。
夏岩感觉他越来越有做昏君的潜质了,“去见爷爷奶奶!”
――绿衣红袖,哪及得上老来伴?
老爷子放下笔,很高兴地向他招手,“岩岩,过来过来,看我给你写的字,喜好那一幅随便挑!”
夏岩捂着头,不住地笑。赵延沛也笑,脉脉地望着他。
夏岩说:“甚么时候有空,爷爷奶奶去庄园里住住?这时候各种香草也长的好,恰好能够效仿屈夫子,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
夏岩:“……”
赵延沛苦笑着道:“这两天要忙疯了,那里顾得上?觉得在这边办寿来的人会少些,没想到大师倒是更有兴趣,不但来祝寿,还嚷嚷着要趁便旅游一回。里里外外都得我安排,赵鎏倒是躲了安逸。早知如此,就不该承诺他在这边办寿。”
平平平淡的两句话,却像温水漫入到夏岩的内心。如果爷爷还活着,他和奶奶也是如许的吧?如果爸爸妈妈还活着……
隔着电话夏岩仍然听出他嗓音沙哑,提示道:“嗓子不舒畅就少说几句,闲下来的时候摘两片薄荷叶泡水。”
“好!我现在就解缆。”
这时已是早晨十点多了,平时这时候赵家二老已经回房歇息了。不过这两天寿辰将近,陆连续续有亲戚过来,偶然飞机晚点,他们也只好等着,垂垂地睡的就不那么早了。
赵延沛顾忌着他是公家人物,理了理他的衣服,有些情急隧道:“我们回房!”
老爷子寿辰的前几天,赵延沛就托人送来了一套号衣,红色的西装,遵循他的尺寸定制的。
赵延沛声音立即染上了笑意,“甚么时候来?”又特地加上了句,“现在才六点半。”
他曾经读过无数密意的句子,比方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比方愿得一民气,白首不相离。却只见过这么一对伉俪,真正做到了:等我老了,白发苍苍了,仍然能陪你一起,执手看花,笑对流霞。
他攥着那块木牌,不太必定地想。
夏岩笑了起来,感觉他那句话就仿佛一个小孩子明显非常想吃糖果,却特地说我一点都不想吃糖果一样。
赵延沛道:“他来有甚么用?如果你能来帮我就好了。”
赵延沛声音里带着点哀告的意味,“阿岩,我派人去接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