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用过晚膳,寒缺月便叮咛丫环婆子们拿来了几根绣花针和各色的锦缎与彩线,竟教起了兰幽女红。用她的话来讲,既是女孩儿,又怎能不会些针线活儿?

悄悄给寒缺月搭上一层丝毯,眼看着烛火也快燃烧了,便又取出那枚巨大的夜明珠,顷刻屋内的光芒便又通透了几分。

用过午膳,又在美人榻上用了些鲜果,寒缺月携兰幽去那桂芳园看了看还年幼的小皇妹。只见粉雕玉琢的小女人正把玩着一个小小的香囊,看那针脚与绣纹竟清楚是寒缺月的技术,兰幽不觉有些羡慕,赞叹了几句。说者偶然听者成心,谈笑间寒缺月便记下了。

“多谢二哥一番关爱。”寒缺月又福了福,拉着兰幽就欲拜别。

来到御花圃,只见园中花团锦簇,假山林立,风景倒是极好的。移步小水池,但见一群肥硕的锦鲤扭动着身躯,在水中游来游去。金色的阳光下,锦鲤们身上反射出淡淡的流光,五彩斑斓煞是喜人。兰幽仿照着寒缺月的模样撒下一把鱼食,只见鱼儿们争相围过来,水面出现了阵阵波纹,转眼鱼食便被吃了个干清干净。如此这般,却也风趣极了,女孩们不由多在水池边站了一会儿。

夜幕来临,女孩们放下针线在灯前促膝长谈,谈笑间,寒缺月成心偶然地提到了些关于寒辛夷的旧事。

在这期间,寒辛夷碰到了槐安子,而槐安子身为国舅末子,又身兼映雪峰真传弟子的身份,对兄妹俩怜悯不足照顾有加。在槐安子的互助下,寒辛夷的本性逐步变得明朗,一来二去二人便义结金兰,成为了好友。寒缺月本对槐安子芳心暗许,何如厥后却内定了相国的嫡子做将来的驸马,因此这独一的一点儿心机却也断了。不过,传闻那相国的公子也算是小我中龙凤,不但样貌俊美并且满腹经纶,一年前更是一举状元落第,光宗耀祖。他和寒缺月见过几面,也算是情投意合,如此看来也一定委曲了公主。一来二去,这婚事,便也定下了。

“哈哈!”二皇子瞥见兰幽的窘态觉得是害臊,屏退了众美女,规矩地揖了揖,“那些女子皆是宫里的姐姐们,实在小王并未娶妻,如果女人不嫌弃,不如。。。”嘴角一咧,一双凤目流转着滚烫的目光,寒缺月暗叫不好,原是这二皇子向来风骚成性招惹了很多桃花债。

“雪棠苑一觉,有师妹相伴,睡得舒坦极了。天儿恰好,用过早膳后,我们便去别处转转吧!”

接着夜明珠的光,兰幽将寒缺月安设在软软的榻上,放好玉枕,覆好丝毯,只见公主咂咂嘴睡得苦涩。安设好寒缺月,此时已到半夜,兰幽本身便在窗前的美人榻上迷含混糊地睡畴昔了。

本来,寒辛夷本是当今皇后薛式的第三个儿子,只因前两个天赋不敷过早短命,这个最小的儿子天然分到了更多的宠嬖与荣光。大燕国向来立嫡不立长,因此寒辛夷自打出世起便是内定的太子,如果他一日不死,其他的皇子便一日争不得这太子之位。

寒缺月的声音淡淡的,未几时兰幽便有些困了,但为了规矩却还是强打精力浅笑着看着她,心中却堕入了遐想。厥后,那低诉声愈发的弱了下去,几近缥缈无边的喃喃自语,过了好一会儿,寒缺月终究忍不住趴在桌前睡着了。

拿起荷包看了看,固然针脚有些生硬但构图倒有几分高雅,也不算是失利之作,兰幽谨慎将它收好,持续跟着寒缺月学习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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