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璇较着不肯多说,判定地打断了老管家的话:“我现在很忙,你先出去,对了,把门掩上。”
床沿坐着一人,穿的是朝服,看打扮,似是太病院的大夫,只是……这位太医不但年青,还是个女子。
怀中人轻得几近毫无重量,钟璇心头又是一阵抽痛,她绕过屏风,瞥见那边摆放着一个大木桶,木桶内不晓得是些甚么药液,乌黑黏稠,蒸汽环绕。
不等万公子回声,钟璇便抢前一步道:“我来。”
林太医长了一张苹果脸,看不出实际春秋有多大,归正看着挺小,但神采平板严厉,嘴唇抿成一条冷毅的弧线,与她敬爱的长相非常格格不入。
万公子点头道:“万某前来,恰是这个意义。”
“让她在内里泡半个时候。”林太医又道。
小丫头看了钟璇一眼,倒也善解人意,退到了屏风内里。钟璇先是伸手试了一下药液的温度,这才依言脱去静公主的衣服。静公主一向昏倒不醒,任由钟璇玩弄,衣衫褪去时,暴露白璧无瑕的躯体,像极了一具玉石娃娃。钟璇谨慎翼翼地将她抱进木桶里,内心只要惶恐不安,半点旖旎的心机都没有。
甫一进门,便闻到了浓厚的药味,甘苦暗香,舌根都仿佛模糊出现苦味。钟璇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榻上沉沉昏睡的静公主,只是半天不见,那人便蕉萃非常,面色惨白得吓人,竟是毫无赤色。
约莫有一刻钟,林太医伸手捏着刺进穴位里的银针,缓缓转动,渐渐深切,又再过了一刻钟,林太医才道:“好了。”
钟璇听得目瞪口呆,眉头深锁,却没有出言多问,只悄悄地听万公子持续说下去。
林太医嘲笑一声,并不答话。倒是从刚才起便一向沉默不语的万公子开口道:“公主没有得病,她是……替人挡厄。”
不一会儿,仆人便将人带了过来。
光天白日,天然不能大摇大摆地进宫,万公子带着钟璇绕道巷子,穿过一片小树林,在一口古井处停了下来,翻身上马。
跟着万公子一起通畅无阻地达到静宁宫,避过看管的侍卫,来到了静公主的寝殿。
钟璇原觉得这口井会很深,没想到很快便到底了,万公子点亮了随身照顾的火折子,等钟璇下来后,抽出腰间匕首,堵截绳索,又在井壁的某处敲了几下,劈面本来光滑的墙壁竟蓦地开出一道暗门来。
钟璇捏着荷包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才又持续绣起来,每一针都是驰念,每一线都化作相思,针针线线,情义缠绵。
今晚就把绣好的荷包拿给静公主看吧,不,午餐过后就去,有小丫头照顾,进宫便利很多。
钟璇心头一颤,霍地站了起来,孔殷地排闼而出:“快请!让人快请万公子出去!”
钟璇紧盯着对方,也顾不上思疑那人的身份以及为何对方特地跑来助本身一臂之力,她此时已然没法思虑更多,心心念念只静公主一个,祈求漫天神佛大发慈悲,保佑静公主平安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