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后院忿忿然舞了一套剑法,方才平了心中气愤。静下心来回想起杜金元神采多有勉强,模糊感觉有些蹊跷,便召葛志明前来,令他去探听常去寻芳楼的王公贵族和选花魁之事。
四月二十小满,物至于此小得盈满。
木槿与苏翠菡没法,只得陪她留在厅中等待。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听远远传来“铛铛”打更之声,本来已到二更。林翰轩自入朝为官以来,还未曾如此晚归过,此时厅中烛火闪动,只晃得民气难安。三人想着前些日子林翰轩推拒太子与木槿婚配之事,心中暗自担忧,只怕皇后娘娘忌恨留难。
杜金元苦着脸道:“那小贱人卖身寻芳楼,自是须得遵了寻芳楼的端方,何来伤天害理之说?”见李仁怀寒着脸不语,咬咬牙又道,“我给公子三十金如何?”
刘晟检听到这极熟谙的嗓音,方收起骇怪之色,微抬下颌,声音清冷:“走吧。”船夫得令,将手中长篙向水中一点,那轻舟便缓缓向湖中间行去。
李仁怀非常些迟疑:“如此这般实非君子所为。”
“他去了只找雪柳女人,这个雪柳女人在寻芳楼已有四五年了,艳名远播,是当红的花魁,常日里只欢迎王公达官,普通人均入不了她的眼。可这刘义去了,她却每次必见。”
那人无法,伸手在脸上一抹,竟然将面皮揭了下来,暴露一张儒雅清俊脸来,却恰是李仁怀。他翻了个白眼,声音清冷:“鄙人见王爷行动谨慎,少不得要做足戏份,王爷却如此不给面子。”
李仁怀微微皱眉:“鄙人虽没制过,但曾研讨过对此类药方,想来配制也是不难。”
李仁怀不语,回想父亲当年遭受,晓得他所言不虚,心中难受,不由低叹一声,端面起茶杯一口饮尽,迟缓而果断的点了点头。
四民气头均有诸多疑问,但对朝中之事也不敢妄加猜想,现在见林翰轩安然,各自放下心来,回房睡了。
世人一听,不由面面相觑,想不到短短光阴,竟会生出如此大事,苏翠菡看了木槿一眼,迷惑道:“太子禁足之期应当另有几日,能犯甚么大错?”
“本日湖光甚好,船家可否载我到湖心一游?”
李仁怀面露讨厌之色,冷声道:“快说。”
刘晟检颀长的双目蓦地一睁,眼中星火闪动:“如此说来,到是可疑。”略一沉吟问道,“他去了都找谁?”
林夫人倒是不肯,正劝说间,只听门子高呼一声:“将军返来了!”
刘晟检道:“看来是大皇兄御下不严,那刘义又好这口,何怪之有?”
李仁怀面带愠色:“本公子不会配此药,便是会配,也断不会让你拿去做此伤天害理之事!”
刚喝完一泡,往壶中注了热水,便听得舱外船夫与人对答。
李仁怀大怒,“啪”的一声拍桌而起,斥道:“本公子说了不会便是不会,你便是将一百金全都给我,也是不会!杜老板另请高超!”说罢拂袖而去。
刘晟检目工夫鸷:“如此甚好,看来须由我来推一把!”
他如有所思抬眼望向湖心的小岛,神情垂垂阴霾起来:“那私奔的新晋花魁可有其事?”
两人正说着昨日之事,得报李仁怀求见。林夫人对木槿笑道:“这李公子每日没事便往家里来,到是一日不见也过不得啊。”
午后天空一碧如洗,轻风吹拂下,碧蓝的思味湖闪动着点点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