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怀便急着要回绍阳,刘晟检道:“天气已晚,这疫情再急,也不急于这一夜吧?李兄本日临时在行辕好好歇息一晚,养足精力,明日再上路吧。来来来,本王已令人备下薄酒,正想与李兄一醉方休!”说罢挽起李仁怀的手便走。
饭后将桌子一清算,大师又坐下议事。有衙役来报,说昨夜又有二十七人呈现症状,已送进“病迁坊”,“病迁坊”里死了十三个病人。
李仁怀从袖中取出昨夜写的方剂,递与陈春海道:“陈大人,此乃我昨夜拟的方剂,请令人按此方配药,熬制了让百姓服用,或能防备染疾。我等昨日还忽视了一个题目,就是对染上瘟疫之人的居处也要停止措置。该当将传染瘟疫之人送到‘病迁坊’,对他所用的被褥衣物也用沸水煮晒,对其居住的房间要撒上石灰粉,再开窗通光照晒。”
思茗哦了一声,又给李仁怀杯中续上热水,方道:“公子不睡,小的如何敢先睡。”
李仁怀前两日便收到动静,晓得刘晟检代替了刘晟睿赈灾钦差之职,克日将达江惟郡,只是没想到他竟来的如此之快。
陈春海自知他是谁后,便心胸敬佩,现在见他为了哀鸿废寝忘食不顾安危,更是打动不已,人前人后均坚起大拇指夸奖。还专门拔了一个丫环卖力他的饮食起居,恐怕他累倒下了,这病迁坊几百人便有望了。是以,李仁怀即便返来晚了,误了晚餐时候,也有报酬他留饭菜,送至卧房。
幕僚瞠目乍舌道:“乖乖不得了,本来竟是他,当真失礼了。”
李仁怀道:“大人言重了,仰仗二字断不敢当。只盼大师同心合力治好疫症,免得百姓刻苦。”
李仁怀点头应了,带着思茗去了。
正想叫思茗将方剂誊了,却见他已伏在桌上睡着了,苦笑着摇点头,本身誊抄了药方收好,将方剂交于跟从的差役,细细叮咛了用法,差役自遵循他叮咛办理不提。心中稍稍松一口气,只感觉身材疲累,便也靠在椅上假寐。
刘晟检哈哈大笑,双手扶起李仁怀道:“能与李兄为友,实乃本王之幸。李兄放心,本王定不相负!”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次日辰时,李仁怀定时呈现在议事厅,此时陈春海已经到了,几个医者是幕僚也跟着来了。每人都是一碗小米粥一个馒头,就着咸菜吃了。
他将昨日的症状与明天的、重症的和较轻的当真比对,从纤细之处寻觅差别,又回想浩繁古方中类似之处一一印证,两个时候火线制定三张药方,别离用于三个域区患者。
李仁怀先从轻疫区看起,待从重疫区出来已是晌中午分。他来到换衣草棚,却见草棚一侧增放了一张桌案,几张竹椅,桌上茶壶茶杯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李仁怀将面巾外裳脱下净手后在桌前坐了,倒了两杯茶水喝了,让思茗拿出看诊记录,便细细研讨起来。
陈春海连连点头称是,双手接过方剂,一边谢道:“多谢公子,绍阳数千户百姓就仰仗公子了,本官这就安排。”
李仁怀斜眼看着他道:“你当我是大罗金仙,会施仙法么?”
李仁怀没法,只得每日迟早守在病迁区,对特别告急的环境施针抢救、艾灸薰治,每日都是傍晚才拖着怠倦的身材回到县衙。
李仁怀达到病迁坊之时,各种病人已按病情轻重停止了分区,于昨日入夜和本日凌晨两次服用了李仁怀所开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