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城门,便见门路两旁黑压压站满了男女老幼,倒是绍阳县百姓听闻李神医要走,自发前来相送。
李仁怀从怀中拿出两张方剂呈给刘晟检道:“王爷,此乃是防备和医治江开瘟疫的药方,请王爷当即令人誊抄数十份,用快马向邻近各郡县送去,令各地官府让本地药铺按此方制作药丸,做成一批便送来一批,各处官衙一起行动,想来定比一两个药铺行事快很多。只是现在南部各地存药极其有限,须获得其他处所想体例,是以请殿下换马不换人,以八百里加急到其他处所求药,只盼老天垂怜,能让这药接得上。”
李仁怀无法摇点头,与陈春海及乡亲抱拳为礼,告别去了。采莲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两滴眼泪终究滑了下来。
刘晟检闻言不由双眉一挑:“如此说来,这江开的瘟疫便可消弭了?”
大师纷繁拿出便宜的面饼、米糕等物相赠,李仁怀面对大师的殷勤哭笑不得,只得道:“乡亲们的美意鄙民气领了,只是鄙人只要一个肚子,哪吃得了这很多东西。”从一个老妪手中接过一个面饼,当众咬了一口,“仁怀吃了这个饼,便是承了邵阳乡亲们的厚意。大师就此请回吧,待南部瘟疫尽除,来年众位乡亲安居乐业后,鄙人再来叨扰。”
正自大手想着苦衷,却听得一阵非常熟谙的哈哈笑声从内里传出,随即响起清越之声:“李兄脚程到是很快啊,本王刚前日刚到,李兄本日便来了。”李仁怀转头一看,晋王刘晟检带着一群官员迎了出来。
陈春海见李仁怀说得义正辞严,不由低叹一声对采莲温言道:“采莲女人,李公子有要事在身,你现在身材衰弱,如果病倒在路上,迟误了李公子的路程,那江开的万千百姓迟误不起啊。”
中间一名大婶拉过李仁怀悄声道:“李神医,这位采莲女人是我邻居,那日她母亲被大水冲走,她哥哥救母心切,跳进水中,也被冲走了。前些日子,她父女两染了瘟疫,父亲不治死了,她却活了下来。”说到此处,深觉采莲命苦,不由叹道,“唉!现在百口只留下她一个孤女,端赖邻里帮衬着度日,李神医菩萨心肠,不如将她留下,让她给你洗衣做饭,也算是做件功德。”
李仁怀没想到他也在此,心下暗道如此事情便好办了,当下淡淡一笑,长身一揖道:“拜见晋王。”
绍阳县名誉颇高的乡绅吴成远越从上前,对李仁度量拳道:“听闻李公子这便要分开邵阳,我邵阳百姓深受李公子活命大恩,实在是舍不得公子走。”一众百姓连宣称是。
当即打盹全无,忙将李仁怀二人迎了出去,一面着人到后堂去叫掌柜,一面接过马缰,将马牵到马厢,多多加了草料。
李仁怀一摆手本身难保道:“是我心急走得快。你让人速备饭菜热水来,早些安息去吧,明日一早我另有话问你。”
李仁怀双手置于案上,沉声道:“鄙人一起行来,但见江开地处南部边沿,位偏僻,道险且阻,药材运输诸多不便,沿途我也替几位瘟疫患者诊治过,与江惟郡环境相差无几,只需调剂几味药便是。今晨来此之前,我已去过本地最大的药铺回春堂,将防治和医治瘟疫的药方交与掌柜,请他按此药方制成药丸,如此不但不消耗时熬制,也便于保存运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