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当然不会做流窜犯,他还要制霸坠星海呢。前两个月一向遵循山大王线路行事,倾销绝魂旗。固然很有停顿,起码上港和皇港七成以上的商船都买账了,但下港这边吞吐量太大。以他总数五六十艘武装快艇,实际每天只能出动三分之一的力量,能截住五分之一就很不错了,下港挂绝魂旗的货船现在连一成都不到。
看着扎起高马尾头戴耳机,纤纤小手纯熟插拔讨论,小巧嘴唇像吐葡萄皮一样快速翻动,向各个单位精确通报指令,仿佛是位专家级话务员的高苗,高德兄怀大慰,又微微惭愧。
这恰是他等候已久的机遇,但愿四叔那边能抓住机遇。
“瞧瞧他的衣服,是绸缎做的。”
越来越清楚的迹象证明,海塔会只是把他当作圣山以及女皇摆在坠星海的一颗棋子,并未当作需求尽力对于的存亡大敌。只要他不主动踏足下港,就不插手他在坠星海的行动。至于下港海商的丧失,一来他的力量还做不到每艘货船都不放过,遭劫者只是少数。二来下港不再向朝廷上缴商税,海塔会必定会补助货行的丧失。总之海塔会以拖字决跟高德对耗,以为现在这类局面是最优解。
押送者中的一个仿佛听到了,沉声的用扶桑语问,吓得夫役膝盖颤抖,同时跪地,肩头背上背上头顶的货色竟然好端端的没有掉下来。
客岁两次比武,藏龙岛是海塔会主攻,出动了魔神黑器,没想到高德不但有小丽撑腰,另有姚婆婆乃至圣山长老。魔神黑器退走,圣山长老也没穷追到底。下港修造厂是高德主攻,并没依托圣山,而是朝廷出动腾骧卫援助。海塔会没有脱手,坐视“铁锈海金联军”毁灭。而后的两个月里,高德没有再突入下港,只在坠星海抢船夺货,海塔会这边别说魔神黑器,连调和者都没现身禁止。
眼下提督岛已经聚起了靠近万人,仿佛一座小小岛城,藏龙岛竟然也差未几。倒不是铁中玉把全部铁锈帮都拉过来了,而是这两个月来在稽查行动里扣下的仆从不竭积累,现在已有四五千人。
此次他只是告诉下小丽,并不筹办争夺她以及圣山的援助,也不想再找女皇派兵。他要尝试下不靠后盾,本身这边到底能做到甚么程度。即便海塔会要派出调和者阿谁级别的战力,他也决计硬碰硬拼一下。
对海匪而言,流窜犯与山大王的辨别就在于抢不抢船。山大王只是兼并航路收过盘费,干系好了还能打扣头给优惠。流窜犯没有本身地盘,作一票算一票。不但抢船,人都要剥皮抽筋。海商赶上前者能打就打,打不过蚀财消灾,赶上后者只能不死不休。
他得尽快让下港承认他这个山大王,每艘船都老诚恳实向他上缴金龙。而要实现这个目标,最直接也最简便的体例,就是用流窜犯的手腕,逼下港海商与他对决。
想到自远坂爱那边体味到的松州战况,另有刚才来临紫绡,在汶州核心的所见所闻,高德的心境沉重了很多。
哪怕是毛绒绒那帮灰豆芽都不太了解高德容留仆从,乃至还想把他们培养成提灯人的设法。高德哪管得了那么多,在他看来,这些来自天下各个角落,被运气培植得麻痹不仁的仆从,恰好是成为提灯人的好料子。铜鼓山矿场在这两个月里又前后送来了两批总计五千矿工,最后的矿工正在接管提灯人的练习,但这远远不敷,要把持坠星海压抑下港,这点人手远远不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