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宦娘微浅笑了,手悄悄摩挲着那福字,看了好一会儿才非常不舍地将钗子收好。

徐平行动非常和顺,微微抬袖,知心肠为她拭去额上的精密汗水,随即将钗子递到她手内心,复又将她悄悄一推,慵懒道:“去吧。输了也没甚么,不必过分在乎。”

置身其间,仿佛置身屋外普通。只是这屋内的景色倒是万年稳定的,紫藤萝花常开常香,白云凝在天涯,楼台不染风雨。

她刚一收好钗子,便听得门别传来了阵阵脚步声,不由得心上一凛,昂首看去。

宦娘心境烦躁,但觉身材内热血喷涌,能量四周冲撞,随即指间蓦地又生出条条黑绿湖草来,悄无声气地沿着徐平的手臂伸入他的袖中,缓缓缠绕爬升。

那些湖草连着宦娘的血脉,现在蓦地被拔断以后,宦娘但感觉仿佛被人断了筋脉普通难受,臂上分外有力,双唇紧抿,痛苦不堪。

男人大为惊诧,这才想起了自家统领韦少雍所提过的话——“徐平局下有个女人,有古怪,要防备”。他身子微微颤栗起来,湖草已然堕入血肉当中,臂上几可见骨,神采因疼痛而分外扭曲。

宦娘强自安稳心境,细心筹划,挑了个最稳妥的处所,盘腿而坐。她先是将钗子放在手心,凝睇了一会儿,厥后稍稍拨弄了一下荷叶和鱼儿,便听得啪嗒一声,叶开鱼动,暴露一个福字来。

这升平馆并不算大,只是却有很多偏门,不好防备,必须防备敌手蓦地从偏门突入才行。

宦娘自那天气昏黄,残垣断壁的屋外头一下子步入屋内时,不由得微微一怔,蓦地有些感到。再见到屋内这般气象,已不知是何年何月了,亦不知此生是否另有但愿得见此景。

一条湖草缓缓沿着他的胳膊盘绕起来,紧跟着又稀有条湖草密密麻麻地缠上他的手臂,紧紧地在他手上箍出道道血痕。渐渐地,血痕渐深,继而鲜血淋漓,不住下淌。

宦娘懒得再听他多说,暗自等着他抬开端来,好换走他的眼睛。她摸着囊中的两个黑石子,悄悄等候着,终究,那男人缓缓侧过了头来……

徐平之前被湖草勒住的血痕还未完整褪去,尚仍结着道道浅痂,现在又被这湖草攻击,不由得也心头烦躁起来,扯出一个冷冷的笑来,厉声道:“学会节制这些臭东西。”说罢,手上稍稍用力,这一次他未曾利用异能,竟是生生将那些湖草拔断了!

他蓦地伸手,狠狠按住覆在宦娘眼上的白纸,另一手则在宦娘身上摸索起来,寻觅着那支钗子,口中道:“小妹儿,别怪大哥冲犯你。我可没有甚么胡涂心机,只想拿那根钗子。”

宦娘强忍着身材内的翻江倒海,紧紧攥着钗子的手中尽是黏稠汗水,悄悄发誓定要将这钗子护住!她心机稍定,转过身子,迈着沉重的步子,跟着等待在一旁的羽林卫往据点走去。

宦娘回过神来,赶紧与其他几个支队中卖力驻守的队员一同上前。

她顿时集合精力,正欲脱手,却忽见面前突然有层层白纸漫天飞舞,朝着她眼睛处遽然袭来,将她视野堵了个严严实实。宦娘乍惊,赶紧脱手去撕扯覆在眼上的白纸,却未曾想手竟涓滴也转动不得,全部身子都僵住,耳边但听得那男人叹了口气,道:“你如果承诺了,那里用遭这罪?”

她现在确切没法随心所欲地节制这些湖草,既不能号令它们生出,亦不能让它们收回体内。而湖草却能够完整感受她的心境,她一起火,湖草便代她先行,不被人斩断便毫不会自发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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