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甫本是文官出身,年纪又大,很不适应军旅生涯,颇显蕉萃,却无式微之意,一见面就哈哈大笑,“人算不如天年,邺城一别,不料却在边塞相逢,我没能带冀州将士与降世军回冀州,徐公子仿佛也不太快意。”
两人落座,尹甫道:“坐而论道与亲历亲为,难易有如六合之差。”
“猛军将军说,其兄杨猛志囚禁老凉王,不得民气,军中士气也不高,或可一举击溃,然后再与羌人交兵。”
徐础一起伴随杨猛军,几日相处下来,相互各生敬意。
客岁的时候,杨猛军率兵北上,走的就是这条门路,是以行军顺利。
“这么多?”徐础有些不测。
“哦?”
山谷往东数十里邻近塞外的平坦之地,则是贺荣人的大营,经历襄阳之败,他们变得非常谨慎,不肯进入险狭之地作战,包抄各处出口,频繁派兵骚扰,但愿能将敌军引出去。
徐础不说本身对宁王的判定,他佩服杨猛军的坦诚漂亮,对成败得失都看得很清楚。
她的窜改之大,便是济北王佳耦亲至,也一定能一眼认出来。
徐础想了一会,“这里兵卒多少?”
在山谷中居住数日以后,徐础更不想夺权,不管金圣女是否堪任大将,降世军男女都对她崇拜有加,比在东都时更甚。
“只能是金圣女。”
“金圣女在路上,先返来的是一名张氏女,倒是不客气,在公子的帐中等你呢,有人说她是公子的老婆,如何回事?”
“金圣女返来了?”徐础立即想到随金圣女出去寻路的张释清。
“说是死路也不为过。塞内塞外现在尽是贺荣人,他们不急于开战,围而不攻,要等这边粮尽。”
“这是我的错。”徐础以“五万”益州军虚张阵容,没能获得胜利,反而令杨猛志下定决计与羌人和解。
“军中将领没有合适的?”
杨猛军的凉州军兵卒起码,统共不到五千人,但就是他们从凉北各地“借粮”,赡养统统将士。
杨猛军佩服徐础对天下情势的体味,问个不休,对中原群雄极感兴趣,特别是由草泽中鼓起的宁王,赞叹不已,“天成留下那么多世家大族,竟然都不如一名秦州草民,此人必有分歧平常之处。”
“我随口一说的话,徐公子如何当真了?”尹甫笑道。
“哈哈,知难而后易,感受吃力这就对了,像我更加吃力,时候盼着能有人替我接下这支冀州军。”
“等她返来吧,我甘愿做她的谋士。”徐础暴露笑容,“献计的胆量还剩几分,哪怕缝隙百出。”
“那唐将军……”
“可方向不对啊。”
杨戈一惊,翻开车帘往外望去,果不其然,步队是在往秦州进步,他认得两边的山峦。
尹甫道:“徐公子当初能守东都,现在不能攻凉?”
“这就是所谓的人算不如天年。”尹甫笑道,已经传闻大抵的后果结果。
“金圣女呢?”徐础又道,“她从曹将军那边应当学到很多,并且又有多少老将帮手。”
金圣女不在,她几天前带领一队人马出去探路,一向没返来,张释清也跟去了。
“人算不如天年。”
徐础笑道:“她还是没变。”
“我心中惊骇,并非全因尹大人一句话,而是深有感到,回想起来,我之前用计,胜利多是因为幸运,比来几次频生不测,我心中后怕不已,胆量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