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如此便需适应?此话如果对于旁人而言乃是真谛,于我而言倒是毒药!”李桓据理力图,朗声说道:“男儿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没法执持心中所想,与行尸走肉何异!既然世道如此残暴,莫非要我随波逐流,亦做那残暴之人?如果如此,无宁死!”
“既是民气可骇,你可欲杀人?”李逊问道。
“桓少爷,为何本日甚早便起家了?”合法李桓舞得努力时,身后传来了绯妤的声音。
“陆先生,早。”李桓先是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本日二叔安排门生徒步前去淮水县,早课便不劳烦先生了。”
李桓悄悄地站着没有应话,泪水从眼眶溢出,刹时在脸颊划出两道泪痕,不晓得是因为两眼久睁过于酸痛,还是因为别的甚么启事。
李桓没有说话,只是右手抚胸深深行了一礼就要退去。就在他将要推开房门的刹时,李逊俄然开口说道:“你可知,方才我便欲脱手毙了你?”
李桓本就血气方刚,加上本身也有一些愤青偏向,是可忍孰不成忍,当下就壮着胆气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此时李桓神情显得有些庄严,道:“民气可骇并非便是残暴,民气可骇乃是世道所迫!便如刘郡丞竟敢做下那等草菅性命之活动,若说贰心极残暴,可他本是怯懦之辈,事未揭露便已吃惊昏死。若说他怯懦如鼠,他竟敢掩下那滔天血案,如此行事,他并非全不知情,此乃世道之残暴也!”
房间里,李逊仍然背着门站立,两手负于身后。只是此时的他,两眼与方才的李桓一样,血丝密布泛着泪光。过了一会儿,只闻声他喃喃道:“大哥,莫非天命真真不成违?由他一人便真可覆了那乾坤?方才我真欲将他击毙当场……但是,大哥,我没法动手啊!我没法动手啊!毕竟他乃是你独一之骨肉,独一之念想,教我如何下得去手啊!”
李桓手上行动微微一顿,悄悄笑道:“自是晓得,可又如何?”接着,他便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侄儿不欲入仕为官,如当代道之残暴,非一官一吏一概一例所能逆转。”李桓沉声应道。
李桓听到二叔这么说,就晓得想啥借口都没用了。毕竟以二叔的修为,不成能不晓得他在院中一夜没睡,但还是要他去跑到淮水县去,直接就堵了他的后路。
“糟糕,淮水县!我如何把这茬忘了!”李桓听到绯妤的话,内心俄然想起了明天二叔的奖惩,猛地一拍脑袋道:“明天还要一起跑到淮水县,昨晚却一早晨没睡觉,这可好事了!我得想个别例,不然真得一起跑到帝都啊!”
“那奴婢就先去端水洗漱,稍后再来服侍少爷。闻说本日便要出发前去淮水县,路途上还能瞧见淮水风景,倒是不错哩。”说完,绯妤就施施然分开了。
此时恰是半夜天,一轮圆月嵌在天空正中,幽幽的银光洒满了全部空间。李桓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轮圆月,与地球上的玉轮不一样,这轮明月光滑得像一个玉盘,肉眼看不出来半分瑕疵。不过此时的他看着有些熟谙的天空,内心倒是回想起了宿世的点点滴滴,就像新式放映机一样,一幕一幕不竭地闪现在贰心中、在他面前。
“下去吧。”李逊背对着李桓摆了摆手,道:“本日之言你便烂于心中,莫再对别人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