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偏殿退出后,王珏在内侍的带路下,朝太后起坐的宫殿行去,他作为礼部侍郎,每到年节因为各种祭典,常常入宫领命复命,内廷行走对他而言不是陌肇事。
太后与后宫妃嫔皆居住在后宫当中,后宫别名兴庆宫,此中稀有以百计大大小小的宫殿。太后在先帝期间本居于清宁宫中,待先帝驾崩后,搬家观凤殿,天子特将观凤殿扩建为观凤宫,一石一木皆对比先帝时太后的用度,乃至更隆。
“皇上故意了,哀家昨个才和他提过,本日王大人就亲身来了,”太后清声说道,她轻叹口气,又道,“王大人公事繁忙,竟亲来回话?哀家倒是有点于心不忍了。”
一愣之下,没有及时回话,反应过来时,王珏垂目一笑,倒不会真等着一个宫女告罪,他从椅中站起家来,答复道:“臣刚才答复皇命,陛下言道,太后娘娘垂问,长公主的婚事,礼部筹办得如何。陛下唯恐娘娘挂记,特命臣前去返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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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一个柔婉的声音自帘后传来。
王珏在内心哼了一声:也是,这位主子在宫中沉浮二十载,何时做过那种会落人话柄的事?想当初她以贡女身份进宫,寒微卑贱,当时有谁能想到,最后竟然是她爬到太后的位置?
王珏听出这话是先前出来驱逐的宫女所发,一时没有答话,公然不过几息之间,太后柔婉的语声又自响起,软软地斥责道:“半夏,如何如许无礼?还不快与王大人告罪?”
那内侍年纪不大,想来也没甚么机遇和宫外的三品大员说话,听他有此一问,尖着嗓子答复道:“不是不是,小主子们自有去处。这些是在娘娘宫中服侍的人们,在做早课呢。娘娘仁德,许奴婢们读书识字,还说读书声明朗,是她最喜好的。”
王珏扬了扬唇角,行入室内,一揖到底说道:“拜见太后娘娘。”
没有多余的话,王珏与太后隔帘而坐,太后不发声,王珏自也屏气凝神不开口。没有任何前兆,帘后俄然传来一个娇俏的声音:“王大人但是稀客,本日请见太后娘娘,不知有何事啊?”
院中被打扮的极其素雅,除了几株花树以外,并没有甚么别的装潢,唯有正殿外挨着墙根放了一排柔滑的鲜花,虽已入秋,还是开得素净。
今个太后一气说了很多个字,听在王珏耳中大为讶异,谁能推测太后的声音竟这般轻和委宛,仿佛双十韶华的少女,且尾音软糯圆润,带了些南境的调皮。
但他甚少去过太后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