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就会有强攻快弩嗖嗖嗖地射过来呢……话说这凌云山庄离雍京也不很远,如果行事都像暗庄那次那样,也称不上低调,朝廷竟然对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真奇特……说不定和烟霞山庄一样,背后也有官府权势呢!唉,怪不得说,学会文技艺,卖与帝王家,真是的,本觉得在江湖能尽情安闲呢……”苏幕遮絮絮不断,连带着跟在东方毅身后“披荆斩棘”,不过半晌便累得呼哧带喘了。
东方毅没有奉告她,普通人如有难处想要拜托给凌云山庄,直接去山庄各地的欢迎点下单便可,不会跋山渡水地来到山庄地点地的。
一开端她念叨的时候,他秉承着本身一贯的原则:听而不闻。因为他晓得这位苏女人风俗性地就会自说自话,提及来还停不下来,且大部分的话延绵不断,想到哪儿就是哪儿。
“你前次来,也是这么‘唱’下去的?”
东方毅对于这类再苦再累也要说话的本性看不上眼,凉凉地说了句:“累就少说两句吧。”
这类凸起的阵势苏幕遮从未见过,不由得有些疑问,连连发问道:“这里天然就是如此吗,我从未见过如此深的天坑,与普通的因为地动陷落的处所公然不一样啊……那些处所只不过是有些凸起罢了……我在书上读到过,如果某地因为地动陷落,申明底下是空的,地底下有甚么矿洞墓室之类的……不过这里应当没有墓吧,不然塌了那么深,那墓室得有多大啊,怕是比始皇陵还要大多了吧……“
恶寒,恶寒啊。
东方毅唱了没两句,坑底便传来一缕如有似无的歌声,似在与他对唱。只不过曲调奇特,似是俚语。苏幕遮伸长耳朵听着,发觉这曲子十有八九只闻其声难懂其意,她听了又听,勉强辩白出有一句似是在唱“花间更有双飞蝶”,其他的再不懂了。
可谁知听了几耳朵她此次的话,竟好似听到些公道的东西,东方毅不由猜度,她这么说是否别有深意。怀着这个动机,他细细察看了苏幕遮一会儿,只见她边说边左顾右盼,神情轻松,字字句句从她唇角流珠般吐出,她却任由它们淌了一地,不去收捡。
从高处向下看有一点非常奇特,明显看着已经触手可及了,但走起来还要好久好久,苏幕遮在谨慎翼翼地行进中垂垂地悟出一个结论:这处所实在底子用不着暗哨。
可东方毅一个雍京的少爷,竟然也会“咿哪咿哪”,“嘿呼嘿呼”地放声高歌,实在是太违和了,她不由得在脑中设想起他身着一身彩衣。在阳光下载歌载舞的景象……
“……除非普通人底子不是到山庄来下单的,”苏幕遮走不动了,站在原地,俯身屈膝喘着粗气,“那我倒想问问大少爷你,陪我走这一趟,或者说,用心让我走这一趟到底甚么用心啊?”
她回顾看了一眼泥泞潮湿的山道,看了看青苔清泉流满的坑壁,再一次在心中确信:就这阵势,就算有虫伯那样的轻功也只能乖乖地顺着山道蹭下来。
苏幕遮一头雾水,才要再问,就见东方毅张了张嘴,忽地自丹田运气,“嘿呦”一嗓子直冲云霄,紧接着呦嘿呦嘿地,自成曲调,竟唱起歌来。
“应当是告诉这山庄的暗哨,我们是带着拜托上门的,而非内奸入侵。”
“那你如果没唱歌,会如何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