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出去坐会?还是你想吃点宵夜?”
“等会你尝尝这羊肉汤。是我按番邦的方剂煮的,要我说,北边的那些人就是比我们会吃牛羊肉,不平不可啊……”他兴趣勃勃地盛汤又盛粥,又从碗柜里拿了几样下粥的腌菜出来,“我特地从家带来的,烹调赛还希冀它们给我锦上添花呢。”
“甚么暗器啊,”五味“吱呀呀”一声推开两扇木窗,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采,“那是小爷我顺手抓了扔出的大蒜一瓣儿,如果暗器,你早就趴下了,”调侃过后,他佯作不快,“你如何回事?才把你送回分舵,如何又跑返来了?又被苏帮主骂了?”
五味眼睛一亮:“晓得的很多嘛,可不就是开锣那天比试。九州行会的总行首在宣布法则时说,这届大赛与之前的大赛情势不一样,是边比试边演出,要不就是半比试半演出,我也没听清楚,”他说着叹了口气,心眼里感觉忧愁,“只听着要演出,看来得筹办两样能唬人的把戏。”
那样凌厉的暗器竟出自五味之手……
苏幕遮讷讷道:“五味哥哥,你用的是甚么暗器?”
苏幕遮听了这话,只感觉脑中狼籍的思路里仿佛多了个线头,模恍惚糊地却抓不住,只在内心忖道:争鸣轩,开锣,烹调大赛……
“会是吗?会吗?”五味底子没把她的话听出来,只在原地打转儿,神情又是高兴又是冲动,“莫非真是张娘子的先人?”
“……好似姓张。”苏幕遮踌躇地说道。
“除了评判以外,当日的客人也能评价好赖,唉,可愁死我了,谁晓得当天有谁来吃,喜好甚么口味啊。”
这话勾起了苏幕遮童年的回想,当时候她年纪还小,五味和小蜓还没有出宅子,在各处服侍着。她常常受了委曲,总会躲到五味干活的厨房里,偷吃偷喝一顿才罢休。
“……又是张娘子?你如何还不断念啊?”苏幕遮对着屋顶翻了个白眼,“被人骗得还不敷啊?还记得那一年你又请人家女人用饭,又送金饰送衣料的,差点就被人骗财骗色了,”
苏幕遮为之发笑,但还是极力回想当日与刘宁的闲谈,仿佛仿佛有聊到争鸣轩大厨的来源……
半晌以后,灶房灯亮火起,升腾起白茫茫的暖雾,在一片恍惚环绕中,五味的面庞若隐若现:
“你你你!”
这下五味站不住了,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此事真是痛彻他的心肺啊:“甚么骗财骗色!张娘子但是前朝的良庖啊,对滋味调配,火候文武,无不得心应手。那女人是张娘子的先人,第七代传人——固然不是直系吧——我好轻易央着她让我看一看她家传的《食经》,成果好死不死你带着你蜓姐杀到,把统统都给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