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瓜和春草面面相觑,多少有些云里雾里的。沉默了一刻后,小青瓜说道:“这事我没甚么设法啊,你想如何做就如何做呗。”
这一点苏幕遮起初就听顾大嫂说过了,现在听来忙表示迷惑:“争鸣轩每月三次的开锣确切新奇,可除了那几天外,买卖也就是比普通好些。只论菜色良莠,偌大苞谷路上岂能没有几家食肆酒楼能与之对抗的?远的不说,倚红偎翠的厨子技术就不凡,味道不比争鸣轩好几金一席的末等席差,如何……”
李诗敏也是不解:“传闻恰好是以味道取胜的。”他捻了捻髯毛,“老夫向来觉得,厨艺一道和文章一样,文无第一,不过是口味分歧,众口难调,谁知……传闻争鸣轩是换了厨子,新来的厨子是之前烹调大赛的佼佼者,他烹调出的菜色让人吃过难忘,不枉争鸣轩花大代价将他请来。”
苏幕遮闻言惊奇。随即又自忖道:五味哥哥也是这届大赛的佼佼者。我也尝过他的技术,那疱人技术再好,也不成能一览众山小到这个境地吧。莫非是撰写《食经》的张娘子的先人?直系子孙?不晓得五味哥哥认不熟谙这个新厨子呢?
“甚么?”
既想到粟梁,她天然想到八月十五另有几日就到了,真要去玄青观拜访这位不知是敌是友的“羽士”吗。
固然春草对峙,但终究苏幕遮也没有坐享其成,她和小青瓜二人去了城南的市场,转了几家木料行,货比三家后选定一家,订了一批家具,她们对木料没有抉剔,选的多是木料行本来就有的现货,与掌柜讲好,下午就能送货。~,
“如此说来,就算把心心赎返来,也是治本不治本,”苏幕遮抚了抚额头,“不过心心既有‘命硬’的恶名,还能卖进员娘家?”
李诗敏没有急于答复,而是接着说道:“我还探听到一件事,顾孀妇这个女儿是个遗腹子,顾孀妇刚查出有孕时,传来她丈夫被强盗砍死的动静,待这女孩下生时,她小叔又灭顶了,文老婆子就两个儿子,变相都被这个孩子给……能不恨的牙痒痒吗。”
她稳了稳心神,又道:“这也就罢了……关于顾大嫂家里的环境。您可有探听到甚么?”
小青瓜宏亮的童音穿透了院落,苏幕遮撂下抹布,就着净水洗了洗手,以后在衣服上抹干了手。
而春草则去买了锅碗瓢盆,柴米油盐酱醋茶等等杂物,雇了辆骡子车拉回了菡萏巷。
李诗敏捋须说道:“狄家倒是不忌讳这些,不然单只出售八字不好的下人这一条,牙行就吃不了兜着走。”
转一日,春草出门去买些铺的盖的,趁她采买的工夫,苏幕遮和小青瓜打来净水,将屋里屋外擦洗了一遍,这一干就是一个时候,累的苏幕遮腰都直不起来,感觉比在药园种一天草药还要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