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芸也看着他,目光定定。
……让侯女深陷如此绝境的,又是谁?
徽妍只觉身上发冷,看看一旁一样神采镇静的刘珣,却晓得现在不是安抚的时候。
侍卫一惊,“芸!”纪氏和窦诚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见得如此,冲上来将她扶住。
太医闻言,谢过徽妍,自去繁忙。
本日之事,还算顺利,徽妍表情不错。
这是中毒之兆,刘珣心头剧震,忙喝道,“快叫太医!”说罢,低头在那伤口上,用力替他吮血。
郑敞应下,立即去办。
没多久,丞相史衡、大司马杜焘、御史大夫庞颖、光禄勋樊振连续来到,见天子如此模样,皆是骇然。
……
“有劳太医。”她一礼,道,“我等皆为陛下操心,如有何难处,太医但言。”
丞相史衡主持,当场商讨了半个时候,世人定下了应对之策。史衡统辖政务,庞颖监督官署,杜焘把控军务,樊振则卖力宫禁戍卫,并批示执金吾保持都城治安。天子中毒之事,世人分歧决定不张扬,统统待事情落定。
“朕之以是未将此事交由廷尉去办,而将君侯一家召来单独相问,便是不欲将此事闹大。”
纪氏听得这话,忙道,“陛下圣明!我家忠心耿耿,岂会做这般奸佞之事!”说罢,催促窦芸,“芸,快奉告陛下,这都是奸人所害!”
郑敞忙道:“晓得此事者,皆宣室殿奉侍之人,事发以后,臣马上令人封闭,但动静不小,只怕不得全然闭塞。”
“芸……”纪氏几近要晕厥,看看窦芸,又看看天子,忙伏拜叩首,声泪俱下,“陛下……是妾宠嬖小女,疏于教诲!芸还小,年幼无知……乞陛下看在昔日情面上,饶她性命!”
“不说?”天子缓缓道。
“李君,”她想了想,“就算我是那小虫,身边亦有另一只小虫。他在那边,我就在那边。李君放心,我二人,皆不会让周遭变作虎魄普通。”
“二姊!”王恒满头大汗,看到她,眉间一松,神采却还是焦心,“快随我来!”
徽妍望着车外透来的光,深吸口气。
……侯女抚心细想,你身受厄难,他却将人执手吃苦,侯女甘心否?
“现下是安定了些。”太医道,“多亏了六皇子及时吮出了很多毒血,但此毒霸道,陛下可否安然,还要看可否捱过本日。”
……朕已是无能为力……去羌地,万一将来太子与你二兄果然扰得天下大乱,你定要替朕救返来……
徽妍不明就里,被王恒唬得心扑扑跳。马车一起奔驰,却没有去漪兰殿,而是到了前殿中的非常室。这是一间高雅的殿阁,天子常日下朝,会在此憩息。
杜焘回到殿上,看看榻上的天子,仍不放心,看向徽妍,“陛下……”
“出了大事!二姊跟来便是!”王恒吃紧道,说罢,催促车夫从速走。
“出了何事?”徽妍仓猝问摆布。
天子反应快,一个闪身,劈手击在窦芸臂上。窦芸痛呼一声,倒在地上。
窦芸不再说话,深吸口气。
徽妍道,“劳郑校尉立即派人在宫门严加防备,本日之事,相干统统人等,皆到前殿来,不得外出!”
徐恩还想说甚么,被徽妍止住。
纪氏亦道:“是啊陛下!小女长居府中,怎会与这贩子来往!必是他诬告!”说罢,她顾不得端方,忙挪到她身边,急道,“芸!快说话!向陛下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