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妍转头她，神采缓了缓，点头，“与你无干。”
刘珣双目通红，怒骂，“刘澹！你这逆贼！”
郑敞一愣，正待问原因，天子却已经下了车，就着一匹马骑上，叱一声，独自奔去。
团团围住的世人中间，分出一条道。鲤城侯将一具尸身旁的刀踢开，走到刘珣面前，居高临下。
心中正稍定，俄然，一名家人骑马吃紧奔来。
鲤城侯脸上的笑意定住，忙撩起车帏，往火线望去。
“莫担忧，朕去去就回。”天子将手在她肩上按了按，说罢，转成分开。
郑敞应下，领命而去。
说罢，他将她的手拿开，把剑佩好。
“殿下觉得，我无了你，便不可了么？”他低下头，在他耳边道，“殿下既不识好歹，鄙人亦只好也不再念些许情分。不瞒殿下，鄙人有无殿下皆无妨。天下想当天子的人多了去了，殿下且看，待得宫中丧讯传出，莫说会稽王，各路诸侯都将蠢蠢欲动，西北另有匈奴和羌人。待得大乱，我以宗室之名，收三辅之兵，一样可做那戡乱之贤。”他看着刘珣，笑了笑，“便如你兄长当年。”
鲤城侯低笑一声：“我疯不疯，是否小人，不由殿下说了算。”
“不成。”徽妍果断道，“陛下方才令光禄勋严加扼守，不得泄漏病愈之事。现在又让徐内侍去官署取翰札，难道自坏端方？陛下乃天子，不成这般率性。”
鲤城侯看向他，暴露讶色。
鲤城侯点头，叹道，“殿下怎这般痴钝。陛下毙命，发丧以后，殿下就是新帝。”
鲤城侯不觉得意：“殿下甚善，我曾说过，这实非功德。逆贼又如何，殿下莫非不知，我这都是为了你？”
徽妍晓得他的脾气，一旦看起来，碰到悬而未决之处，必定会将大臣们召来议事，那便休想养甚么病了。
刘珣分开今后，她一向心神不宁。
“不在宫中？”徽妍问，“你安知？”
刘珣想着，不由地暗主动脱手，想看看有无体例摆脱些，再设法给追索的人留些暗号。
刘珣听着，心中倒是一动。
“如果萦女君遇险，你会留下么？”天子打断她的话，问道。
“二姊……”王萦在中间看着，更是严峻不已，走过来，怯怯地说，“我……我但是惹了大祸……”
“并无何事……”王萦嗫嚅道。
鲤城侯端起水盏，喝了一口，目视一旁的侍从。
“可太医交代过，陛下现在身材不成劳累，万一……”
“君侯，”侍从走过来，道，“何不将他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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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阵大笑之声俄然从身后传来。鲤城侯转头，却见刘珣看着他，几近笑出眼泪，“刘澹！你觉得我兄长那么轻易死么？你连董李之乱时都拿他没法，只能投奔了他，现在却妄图篡位？的确滑天下之大稽！”
渭城在长安之西，鲤城侯走这条路，那必然不是去封地。他记得，鲤城侯畴前一向在陈仓为司马，可其调任以后，原职自有人充当，刘珣与他熟谙好久，也从未传闻他跟那边有来往。
刘珣没有答话，未几，把剑放下。
徽妍看天子取下佩剑，急得变色，忙按住他的手，再劝道，“陛下！郑校尉统领精锐，就算鲤城侯果然谋逆，六皇子有难，二百羽林加上城中的执金吾亦足以所向披靡！陛下身材未愈，若路上有甚不对，妾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