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现在听闻这话反倒还笑起来,只是这笑意却未触及到眼底的,“有甚么不放心的?这太医日日过来给我评脉,你父亲也给我请了两个名医,整日就侯在府里头,我能出甚么事儿?反倒是你莫要太信赖自个儿了,本来你真的觉得你父亲不管你了?他恨不得每个月都要写信去天津卫,如果没人照拂你,谁晓得现在你能不能好端端站在我们面前……”
现在这孙儿和孙媳妇好的像是一小我似的,孙儿走了,孙媳妇还不难过死了?
父亲的目光实在是太短浅了些,可饶是如此,父亲也是疼他的。
宁国公只感觉有些不美意义了,轻咳了一声打断了老祖宗的话,“老祖宗,好端端的说这些做甚么?我,我另有些事,就先下去了,等明儿再来看您!”
临行前一晚林姝更是可贵的主动,挺着怠倦的身子服侍着陆靖然,陆靖然只咬着她的耳垂道:“……你这模样,叫我如何舍得走?”
林姝道:“好,我等着你返来。”
陆靖然当然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只笑道:“皇上现在是甚么性子您晓得,现在朝中是甚么局面您也晓得,皇上那里不记恰当初承诺祖父的话?那里不晓得我们宁国公府战死了多少人?可既然皇上开了这个口,莫非身为臣子的我们还能说不去?皇上问我愿不肯意去福建,那是给我面子,驳了皇上的颜面,对我们家又有甚么好处?”
宁国公在这一刻是真的感觉儿子长大了,这么多年来他一向记得母亲的话,当一个闲散国公爷,常日里就连西北和福建的战报呈上来,皇上问他的意义,他也直说不晓得,却从未想过这宁国公府的权势还能保持多久……
“放心,你都说了我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少,我天然是听你的话的!”陆靖然紧紧将林姝搂在怀中,恨不得要将他揉进身子里去,缓缓道:“等着我从福建返来了,你就替我生一堆胖乎乎的孩子,好不好?”
宁国公深深看了他一眼,道:“那你晓得了要去福建的事,为何没有奉告我?”
她的眼界可比宁国公高多了。
本来祖父曾与他说过,说父亲分歧适在朝为官,本来他不懂这话的含义,现在倒是明白了。
林姝点点头,道:“我晓得。”
如此两人又是折腾了大半宿。
陆靖然直说好。
这榕园的丫环婆子们一个个倒是极见机儿的,压根就不往内间凑。
每次陆靖然恨不得不将林姝不折腾的开口告饶,那是不会罢休的。
陆靖然只道:“放心,您的话我都记得了,等着我返来您必然得养好身子!”
老祖宗直点头,道:“好,好,我养好了身子等着你返来。”
父爱如山!向来是做多过说的!
这一起上老祖宗走的极慢,一手杵着拐杖,一手抓着陆靖然的手,只道:“……一到了福建就顿时写信返来,我给你的那几封信你得收好了,事事谨慎,莫要惦记取家里头!”
说着,她叹了口气才道:“实在我只要晓得你安然无事也就能放心了,但福建距都城路途悠远,你玄月写给我的信,怕是我十一月才气收到,也不晓得你到底好不好……”
“现在宁国公府虽是京中一等一的勋贵之家,可十年以后了?五十年以后了?即使这国公爷的位置是世袭罔替,莫说现在国库空虚,就算是放在那承平乱世,皇上又凭甚么么一年拨这么多银子给我们家了?这世上向来都没有掉馅饼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