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小女人应下婚事有不得已的苦处,在国公府熬不下去他杀了;要么是没能将三少爷的病冲好,叫人迁怒治死了;要么就如红玉所想,此人底子没死,而是因为甚么不成告人的启事,志愿或被迫假死,从国公府金蝉脱壳了。
安老太君面带沉吟地点了一下头,“若信上所说不假,根据我们目前把握的环境,也只要这个假定最为公道了。不过有一个题目,杨氏既怀上解家的骨肉,为何还要假死?”
红玉眼睛一亮,“那我清算清算,明日一早便出发。丰州并不算远,一来一回也就七八日的工夫。我快去快回,尽早将女人接返来。
虽是个女人,可到底是解家血脉。俗话说将门出虎女,好生教养一番还是能够顶立流派。国公爷他们在天有灵,也不但愿自家的骨肉流落在外。”
回府以后,又设法找到一名曾在国公府当过差、后被放出府去嫁人的丫头,探听有关杨氏的事情。可惜那丫头被放出国公府之前只是个打扫花径的粗使丫头,对内院的事情知之甚少。
“是。”红玉应得一声,“还是夫人想得全面。”
安老太君明白红玉的心机,虽说新帝规复体味国公的爵禄,赐还了府邸,可再高的爵禄,再都丽堂皇的府邸,无人秉承又有何用?单靠她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能支撑到几时?
“不成。”安老太君抬手止住她,“再有几日便要过年了,你这个时候离京,不免惹人猜忌,引来不需求的费事。
我们不能因一时思疑,便冒险将解家子孙藏匿贩子坊间。”
国公府行事一贯光亮磊落,毫不会在一方不甘心的环境下强行促进婚事。杨氏被挑中的时候,必被劈面奉告过,她嫁入国公府是给三少爷冲喜的。
“夫人。”红玉一声呼喊,打断了她飘远的思路,“我有一个大胆的假定,如果三少夫人当年没有死,而是怀了身孕,她生下的孩子本年刚好十一二岁。”
红玉见她沉吟不语,只当她在踌躇,瞄着她的神采问道:“夫人莫不是担忧那封信上所说不真,怕我叫人欺诈了?”
红玉端了残茶退出门来,叮咛外间服侍的小丫头换成安神茶,免得安老太君夜里睡不平稳。虽有了定夺,内心到底挂念着,回到自个儿的住处,又将那名簿拿出来细看一回。
红玉并不正面答复这话,“三少夫人会积郁成疾而死,夫人不感觉此事蹊跷吗?”
“这里头必然有些我们猜也猜不透的盘曲。”红玉神采有些镇静,两眼熠熠生辉,“夫人,不如我往丰州走一趟,找到信上所说的那位,细心问她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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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那么一丝血脉保存于世,不管男女,只要争气一些,能将国公府的荣光持续下去,她也算对得起解国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