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些老辈修士而言,五年的时候实在不算甚么,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可对于方才二十五岁的徐北游而言,这五年便划一是他所经历的人生的五分之一,他等候这一天,说长不长,说短也委实不算短了。
秦穆绵则是很萧洒地回身拜别,最后背对着徐北游摇了摇手,算是告别。
徐北游笑了笑,抬手表示边走边说。
秦穆绵收回击掌,笑骂道:“徐小子,做你的闲事去吧,我这个大闲人就不在这儿碍眼了。”
本来还想问一问徐北游对战秋叶到底有几成掌控的张雪瑶,在看到明天这一幕以后,俄然感觉没有再去多此一举的需求了。
若说剑宗所处的位置,是天下之东的东海,那么一起西去便是位于天下之西的万山之祖昆仑。在西昆仑之上又有那座被誉为天上白玉京的道门玄都。
徐北游收回视野,轻声道:“徐某恭候台端。”
此次剑宗升座大典恐怕是除了公孙仲谋以外,最为简练长久的一次,但也是最为来客鼎盛的一次。张雪瑶在主持典礼以后,眼圈模糊发红,因为她作为剑宗的白叟,比谁都清楚剑宗能够走到本日之难,在早些年的时候,张雪瑶如何也不敢期望能够反攻道门,乃至不敢期望重现当年师尊活着时的半数荣光,在那等情势下,能够保住剑宗的香火传承不熄,以及最后的一点基业,就已经是万幸。可当时的她如何也不会想到,就在短短几年以后,剑宗不但保住了最后的基业,反而还能重返碧游岛,将丢掉的三十六岛又重新收了返来,并且还能缔盟佛门、玄教、儒门、摩轮寺、天机阁等宗门,共抗道门。
秦穆绵点了点头,说道:“我和秋叶之间谈不上友情,我也偶然帮他说话,我只是感觉你此举过分冒险,你说你现在方才结婚不过两年,被封了魏王,剑宗在你的执掌之下又有鼎盛之势,立室立业,如日中天,更有多少人都求不到的飞升之机,又何必去跟秋叶这个申明狼籍之人相争?实在是不值得。”
秦穆绵明显是等在这里已经有些时候,并非是偶尔碰到,她见到徐北游以后,稍稍踌躇了一下,开口说道:“有些事情,我本不想说,可到最厥后,还是感觉应当说。”
徐北游笑了笑,回身进了宗主居处。
带了三分醉意的徐北游,悄悄闭上眼睛,说道:“秦姨不必急着开口,让我先猜上一猜,秦姨是来劝我的,劝我共抗道门能够,却不要与秋叶分出个存亡。”
秦穆绵长长感喟一声,未再说话。
但是都天峰上的那座天池以内,也掀起无数波澜。
未等徐北游把话说完,秦穆绵打断道:“我晓得你要报师仇,可有句话也说了,冤冤相报何时了,那些都是老辈人的恩仇,你又要参与出来,且不说有没有一个绝顶,就说你万一输了,你让萧知南如何办,让我们这些人如何?让你师父和剑宗的历代祖师又该如何办?”
当徐北游坐上了那方墨玉宝座,意味着他已经是名副实在的剑宗宗主,与秦穆绵这位长老有高低之分。可在暗里里,徐北游并不想决计摆出宗主的架子,还是情愿将秦穆绵视为靠近长辈,相处随便为佳。
徐北游沿着天井中小径缓缓而行,在来到一处水榭位置时,转头朝西方望去。
两人一起无言,一向走到徐北游的宗主居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