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瑄笑道:“你忘了徐琰?他岂不是更可惜。”
秋雨淅淅沥沥,一场秋雨一场寒。
当年他曾担负萧皇的亲卫,在一个偶尔的机遇下,看到了史官写就的武祖天子本纪,此中记录的一件事让他印象深切。
张百岁啜了一口清茶,“如果抛开庙堂纷争不提,单以一名修士而言,你和蓝相本都有机遇成为儒门魁首,可惜一个走了歧途,一个干脆是连走都不肯走,真是可惜。”
不过他还是迈步上前,跟着白叟走进了这座书房,而李颜良则是按刀而立,守在门外,像一尊门神。
秦政以一死求得问心无愧,那他又该如何做才气无愧于心?
本日的帝都又有一场秋雨不期而至,完整遣散了隆冬留下的最后一点暑意,气候转凉。
朝堂上曾经有句戏言,说六部衙门的效力之慢,乃至还不如边军名下的一座军驿,在驿站住上一夜,凌晨醒来时统统都已经安排安妥,尽管上路便是,可给六部衙门递上一份文书,休说一夜,就是7、8、9、十夜也一定能有回应。
又是一年秋,草原马队也该差未几南下劫夺了。
韩府中,披着鹤氅的韩瑄坐在檐下的木质走廊中,望着外头的秋雨绵绵,如有所思。
徐北游稍稍沉默。
张百岁放下茶杯,“晓得此事黑幕的人未几,我刚好算一个,至于我为甚么晓得,因为当时就是我亲身将太后娘娘的懿旨传给暗卫府的。”
两人一样是跪坐于木质廊道上,中间有一壶茶,张无病伸手倒茶,袅袅雾气升腾,他隔着雾气问道:“文壁,身材但是好些了?”
看来此次中都之行不会过分顺利。
就在李颜良不知该如何答话时,一名老将已经迎了出来,抱拳拱手,沉声道:“文慈见过徐公子。”
徐北游明里是说本身与张无病的情分,可他此行实际上是代表韩瑄,张无病不肯见徐北游,也就是不肯听韩瑄说了甚么。
此时现在,张无病不由得抚心自问,本身做这个左都督到底是为谁而做,是为本身?为蓝相?为韩阁老?为陛下?还是为中原百姓?
虽说此言略有夸大成分,但也从侧面说了然军伍中的效力是如何之快,毕竟战机稍纵即逝,容不得半点懒惰迟缓。
面对这份大不敬的言语,张百岁没有起火,只是感喟一声,道:“看来你对当年之事还是怀有怨气。”
中都依山而建,巍峨如山,最高处城墙足有百丈之高,此时张无病就站在最高的城头处,扶着冰冷城垛,了望远处茫茫草原。
张百岁有些无法道:“早些年的时候,先帝爷就劝你无事时练一练儒门的养气法门,不说甚么飞升长生,老是能延年益寿,强身健体,可你倒好,一心想着建功、立德、立言三不朽,说养气求道是偏离了儒门圣贤的本意,不屑为之,现在晓得痛苦了吧?小小风寒就要让你头昏脑胀,再看蓝相,就算真的丢了首辅之位,也能接着做天机阁阁主,关起门来求长生大道,清闲安闲。”
事到现在,韩瑄退不得,蓝玉亦是退不得。
韩瑄轻声道:“不管如何说,当年之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