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游撩起帘子,看到此时已颠末端御道,四下僻静无人,只要一名白叟拦路。
白叟一身气态仙风道骨,可穿戴打扮又不像是道门中人,更加显眼的是腰间吊挂了一把青色的带鞘长剑。
徐北游感喟道:“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它便往哪边倒,不过疾风知劲草,亦能断劲草,师父终究还是没逃过此劫。”
萧知南无法一笑,“昏招谈不上,第一次与你下棋的时候,你连出数记在理手,我也博得不轻松。”
徐北游抓住机遇,立时落子,将棋盘上的局面扳回一城,萧知南逗弄着怀里的斑斓,缓缓说道:“我手底下掌管着牡丹,这些天陆连续续传来很多动静,根基没有好动静,说是凶信也不为过,固然大多都是捕风捉影,但只要有一两个动静是真的,那也足以骇人听闻了。”
萧知南低低感喟一声,自下了一招昏手。
两人的视野交汇。
萧知南落下一子,自嘲道:“甚么女中诸葛,差点遭了别人的毒手尚不自知,如果不是仰仗韩阁老和张大伴,你这会儿可就见不到我了,我啊,顶多就算是个马后炮。”
萧知南低声道:“未虑胜而先虑败。”
就在徐北游望向白叟的时候,白叟也朝徐北游望来。
萧知南眼神一凝,说道:“如果慕容玄阴要从江南或者魏国运甚么东西,然后再从后建转道,那么能去的处所就是东北或者草原,东北那边自有港口,并不需求从后建多此一举,成果就很较着了,慕容玄阴的目标只能是深居本地的草原。江南那边有甚么?草原那边又缺甚么?”
萧知南以两指拈起棋子,望着棋盘久久没有落子,说道:“那就只能做墙头草了。”
徐北游落子一枚,算是妙手偶得的神来之笔,说道:“之前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现在倒是有些想明白了,当初慕容玄阴与师父相见,说到底就是要拉拢师父,师父在挑选黑子或是挑选白子之间踌躇了好久,白子那边,有剑宗的世仇道门,萧瑾又灭去了张氏和公孙氏,又有家仇,黑子这边,朝廷也是直接灭去剑宗的虎伥,有背叛剑宗的萧慎,以及让师祖力竭而亡的萧皇,以是师父哪边也不想去。”
萧知南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轻声道:“和了吧。”
徐北游此次算是败兴而来,败兴而归,固然五毒剑的事情仍旧没有眉目,但却不测得了一把更胜于五毒剑的黄龙剑,若能将其剑气神意完整化为己用,徐北游有信心踏足地仙八重楼,乃至是地仙九重楼的境地。
厥后又有一对出自剑宗的神仙眷侣,一人用紫电,一人用青霜,两人双剑合璧,在天下间闯下偌大的名声,使这两剑名声大噪,当年上官仙尘赐剑时,本也是想将紫电青霜赐给公孙仲谋和张雪瑶,只是考虑到他们两人与此二剑不甚相合,以是才换成了玄冥和白虹。
萧知南安静道:“你心中稀有就好。”
徐北游笑道:“那就和了吧。”
徐北游的视野落在白叟腰间的长剑上,不由眼神一凝。
如果他没有认错,白叟腰间的那把剑应当是剑宗十二剑中的青霜。
马车悠悠驶出皇城,两人开端一起清算棋盘上的棋子,偶然间指尖相碰,萧知南微微一缩手指,轻咬了下嘴唇,问道:“南归,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此次下不赢,乃至下不成和棋,而是黑棋兵败如山倒,我们该如何办?坐困愁城,最后以身就义?还是见事不成为时,走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