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近千年来最为酷寒的一个夏季,风雪如怒,就连几座赫赫驰名的不冻港也已经冰封。
在他身边之人,恰是与他齐名的禹匡。现在的大齐四大名将,冢蟒查擎在东北,病虎张无病在西北,而人猫魏无忌和飞熊禹匡却都在江南,由此也能够看出江南的情势是多么首要。
说到江南的战事,重新来看,最早的时候是魏国大肆来侵,以举国之力对上禹匡的江南一军,以一地战一国,天然是大败亏输,洞庭湖一败以后,江南后军局势尽丧,禹匡只能收拢余部,死守两襄。
魏无忌分开中军帅帐,来到大营以外,踏下落满白霜的山路,登上一座名为寒山的山岗,远远了望着视野绝顶模糊可见的旗号,缓缓说道:“不能再进步了。”
待到徐北游出任平虏大将军,先解两襄之围,后搬蜀州援兵,再加上魏无忌带领的十万天子中军赶到,终因而将江南的局势稳定,使得萧瑾速战持久的企图完整幻灭,由此将江南局势拖入到两边互不相让的角力泥潭当中。
魏无忌收回视野,低头看了眼脚下的一颗枯草,没出处生出一股知名之火,用鞋尖将那根枯草完整碾碎,这才接着说道:“朝廷不会不明白这个事理,长公主也不会不明白这个事理,以是他们才会慎之又慎,毕竟现在是我们占着上风,就算是贻误战机,也好过冒然反击而大败亏输的局面。”
再接下来,便是东北的牧棠之败亡,使得朝廷又不足力将本来屯守于山海城内的八万雄师调往江南,在此景象之下,萧瑾企图行险一搏,由湖入蜀,与林寒雄师构成会师之势,无法此事泄漏了风声,被蓝成全功禁止,使得魏国雄师堕入到现在的局面当中。
禹匡缓缓说道:“当年我们四人共同担负太祖天子的亲卫,暮年时又都是领军将领,故而有了四大名将的说法,可自从太宗文天子即位以后,我们几人的门路又有分歧,张无病因为蓝韩党争的原因,被太后娘娘罢去了官职,去做了和尚,查擎跟从牧氏远赴东北,在那边一待就是二十几年,而我则是挑选跟从在高宗肃天子身边,做一个从龙之人。说到底,我们三人都是久不在庙堂之人,唯有你一向留在那座帝都城中,你是最清楚庙堂情势的,遵循你看来,长公主殿下会让谁来做总掌江南全局之人?”
不过明眼人也都晓得,到了如此境地,有资格在棋盘上落子的棋手已经越来越少,牧棠之死了,萧瑾身陷危局,只剩下朝廷和道门两家,而朝廷又从优势逐步转为上风,接下来就看朝廷可否稳住,再将上风转换为胜势,反观道门,一步错则步步皆错,现在竟是有了风雨飘摇的感受,现在已经不敢再去苛求赢棋,能够保持住和棋的局面,便已经是天大的幸事。
也正因为这等启事,蓝玉不能等闲分开蜀州,蜀州雄师也不能全数出蜀,在需求的时候,蜀军还要通过剑阁前去陕州,驰援张无病。
现在天底下的目光都堆积在了江南,这里的战事情势将会决定接下来的天下局势,现在魏王身陷死地,不过困兽之斗,犹有一战之力,朝廷想要拿下魏王,也不是那么简朴的事情。
禹匡沉默了半晌,说道:“再有一天的路程,便是魏军的前沿阵地,如果冒然进军,使得两军遭受开战,便是牵一发而动满身的大事,先不说成果如何,总归是在朝廷那边落人话柄,如果吃了败仗,就更是丢掉身家性命的天大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