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陈兄。”刘衡伸谢以后,又向洪知县施礼辞职。

既然已经将刘衡架到了火堆上,其他事多想无益。

刘衡看到衙役竟然领了陈有福出去。

安然有点傻眼,“要不是您,洪知县怕首辅大人,必定不会收他的案子。您要不是为了他这个朋友,那里用得着连夜从家里赶过来。”

不过,魏桓想了半辈子儿子,现在也不见得再生得出来,冲这一点,应当也会保护一下刘衡吧?

洪知县听了刘衡的话后,看向地上血肉恍惚的罗能,心中一阵惊奇。徐首辅派出来的人,竟然被刘衡抓住了?

徐首辅兼并内阁已久,圣上信赖,在朝堂中步步紧逼,此次永州主考官一事,申明他已对陈家有所图谋。恰在此时,产生了刘衡家的案子,对陈家来讲,是个反击的机遇。若能抓着徐玉容之事,让徐首辅得些经验,或者,直接将这个,当作一个把柄……

洪知县神采庞大地看了刘衡一眼,冲陈有福微微躬身,“陈公子所言甚是,下官必然秉公判理,照实上报。”

“大幸吗?”陈有福微微点头,“我识他于微末,本想交一个布衣朋友,吃些美食好菜,谈谈风花雪月,也算不错,可惜,本日以后,却要落空这个朋友了。”

但是,陈家机遇,对刘衡来讲,倒是不折不扣没顶之灾。

洪知县一愣,“快快有请。”

他与陈有福回到阳山村时,王七也已经返来了,正在顾氏棺木前哀声痛哭。

他来阳山村后,陈家的下人赶了马车等在门外。

灵堂中,一片哭声。

灵堂前,白皤闲逛,在地上留下摇摆的暗影。

送到洪知县那边,起码,陈阁老就会晓得。内阁辅臣,只要有人有权力的处所,总免不了争斗。陈阁老若晓得徐家杀人之事,会不会在乎呢?

在府学的一年,加上在永州这一月,刘衡已经不是对时势世情一无所知的豪门小子。

颜汐就跪在灵堂前,一身麻衣孝服,冲陈有福膜拜行礼。

徐首辅支出的代价越大,刘衡就越会被徐首辅记着。届时,不知刘衡阿谁亲生父亲,情愿为他周旋几分?

他用力握住拳头,心头一阵苍茫。

他连夜赶来,是互助吗?或许,从两人的友情来讲,他若晓得了,应当不会袖手旁观。若他真与刘衡倾慕订交,应当劝刘衡先到此为止才是。

陈有福接过后冲王氏的棺木微微躬身施礼,行了一个长辈礼。

他请刘族长找了一名族人,连夜去府城给王七送信。

作为举人,他能够见官免跪,这一跪,是哀告。

两人正相对无言时,衙役进门,到洪知县面前低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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