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县令听颜汐言之凿凿,惊奇之下,叫了衙役,叮咛去大牢看看。
刘衡明白了,颜汐这是釜底抽薪,先断了陈家的动机,接下来,就看徐家了。
他刚想开口,老夫人叹了口气,往前探身虚扶了颜汐一下,“起来吧,地上凉,小女人家家,膝盖可不能受冷。”
她救人时连那少年是谁都不清楚,哪敢有施恩图报的设法。
老夫人摇手,“这是他留给你的谢礼,我不敢做主收回。你的意义我明白了。”说着看向洪县令。
告别分开县衙时,老夫人仍然命身边服侍的喜鹊来送她。
颜汐走出县衙后,沿着主街渐渐往船埠方向走去,颜枫很快追来跟她汇合,传闻事情成了,终究暴露一丝笑容。
“只是临时?店主,那前面……”
“二郎哥,七哥,婶娘和顾婶走了,但是我们老是家人,今后我们有事一起筹议,相互搀扶着过日子。”
刘衡想了想,“汐儿,我要守孝,临时不能去府学读书,我先向教员们写几封乞假的手札,家中突遭不幸,申明原委,免得教员们觉得我不告而别。再一个,也可手札向教员们讨讲授问。”
颜汐跪在地上,神采看着平静,暗自倒是松了口气。
这一番话,也是粉饰为何他们能抓住一个武功高强的凶手。
幸亏,颜枫的技艺过人,这事终因而办成了,凶犯死了,所谓死无对证,主动权就在他们手里了。
回到家中,颜汐奉告刘衡,“二郎哥,洪知县说凶犯因为伤重,死在大牢了。”
“谢老夫人。”颜汐顺势起家,从穿越到当代这么久,明天,是她第一次这么端方正式地跪人。这一跪,本身就得记取,这是当代,是权势至上、百姓命如蝼蚁的当代!
“临时没事了。”
“王七哥,今后别叫我店主了。顾婶和婶娘是实在亲戚,你是二郎哥的表哥,我叫你一声七哥,你就叫我汐儿吧。”
新晋亚元家中产生血案,这事本就会惹人谛视。晓得的人多了,他们就更安然些。
很快,那衙役带着班头仓促过来请罪,“大人,那犯人七窍流血,已经死了。”
洪县令调走,他们就住同安府去,就待到陈家眼皮子底下,又有府学待着,读书人堆积的处所,任何人行事都得讲究点章法,吃相不能太丢脸。徐首辅也好,陈阁老也好,毕竟都还只是大臣。
班头连连请罪,“大人,小的们守在牢房门口,未曾分开过半步啊。那犯人送来后一向躺在地上,看着就是伤势重的,只怕是……只怕是伤势太重死了。”
看管的犯人死了,他们这些看管牢房的人可都逃不了干系。
“带仵作验尸后,本县会据实向上禀告。凶犯伤了这么多条性命,死不足辜!”
“多谢太爷,多谢老夫人。民女和家人感激不尽。”得了洪县令一句准话,颜汐的心终究落定。
“太爷勤政爱民,政绩斐然,明水县在太爷治下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太爷如果升迁,才是民气所向呢。”颜汐接过银子,“老夫人宅心仁厚,我们感激不尽。”
喜鹊一起送出来,又拿了一包银子,“这是我们老夫人的情意。我们老夫人娘家远在都城,独一靠近的卫公子又去都城了,也不知何日才气见到。老夫人说看到小娘子非常亲热,卫公子爱吃小娘子做的点心。太爷这期任满,只怕是要调任。今后再见到小娘子的机遇,就少了。”